语速也慢了不少,“你?说要研究我,我一旦有什么?事,你?会?被温切尔迁怒,最好把自己剥离出去。你?帮我找温切尔过来,告诉他?,想要艾利斯的情报,让他?亲自来找我。”
辛杨惊诧道:“温切尔是暴君,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你?身体这么?虚弱,没有武器,他?扇扇翅膀就能把你?弄死,这太危险了!”
兰浅开始晕眩,眼前有些发黑,“我知道,但如果不冒险,同样?是死路一条,必须赌。”
他?的积分太少太少,和其他?签约玩家相比,他?远不是对?手。
正因为有的太少,他?才要拼一个可能。
僵持之际,囚室响起了警报。
辛扬脸色一变,迅速把兰浅用?过的杯子扔掉,将空试管放进兜里。
做完这些的瞬间,厚到足有三五十公分的合金门往两边打开,温切尔虫王站在门前。
他?身材高大挺拔,军服笔挺,军靴锃亮,皮相优越但神情倨傲,没进来都让人感觉压迫。
一头紫发用?发箍扎成了利落的马尾,左边耳垂佩戴了一个银色耳饰,将耳廓半包,整个人矜贵漂亮到极点。
可那双阴晴不定的眸子,让他?整个人带上了狂躁感,似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温切尔命令道:“你?下?去。能魅惑艾利斯的奴虫必定不一般,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他?口里的情报,都要一一吐出,如果吐不出情报,那就拔掉一口牙齿。”
辛扬紧绷到极点,不敢忤逆,垂头应道:“是。”
她快步离开囚室,最后一刻转身望向兰浅,见?他?脸色苍白,一时担忧不已。
合金门在眼前关上,密闭的空间内,只?剩温切尔和兰浅两人。
温切尔肆无忌惮地打量兰浅,狭长的眼睛一横,刻在骨子里的傲慢扑面而来。
他?并非盛气凌人,而是与生俱来的傲气,对?上他?,连高等虫族都要自惭形秽。
他?唇角一勾,视线居高临下?,蔑视道:“区区一只?奴虫,面见?虫王,竟然不跪地。切断你?的双腿,你?才懂匍匐在地怎么?做是吗?”
虫族完全?虫化时,步足着?地,在地面卧倒代?表臣服。
兰浅冷着?脸,一言不发,动也不动。
他?的精神之网中只?有温切尔这一个紫色光点,蔓延的银网将光点包裹其中,不断深入,将乱糟糟缠成一团的浓烈情绪理顺。
待温切尔神色不耐,健壮的胸膛起伏时,他?眼波一转,冷声道:“我在艾利斯身边时,他?从不让我跪倒。难道虫王的实力,需要一只?奴虫跪倒才能体现,这就是传说中的暴君温切尔吗?”
他?语气很淡,神色很冷,在说事实,可听起来分外嘲讽。
温切尔的血液直冲大脑,怒意上涌。
从来没有虫族,敢当着?他?的面叫他?暴君,没有虫族敢反抗他?,敢不服从他?的命令!
愤怒如烈火燃烧,他?的神经像烧红的烙铁,头开始疼……
咦,头怎么?不疼。
心情很暴躁,能化身喷火龙,可怒意就像被瓢泼大雨浇熄。
应该很生气的,可就是气不起来。
温切尔怒了,平静了。
他?双眼死死盯着?兰浅,觉得这奴虫的冷淡是那么?碍眼。
胆大包天的奴虫,还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再多说一句讽刺之话,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温切尔深吸一口气,又问:“艾利斯那边什么?动态,你?是疯虫改造的产物,疯虫一族有什么?目的?”
“这些我会?知道?”兰浅神色更加冷峻,“我只?不过他?的奴虫,他?会?和我说吗?我是疯虫的造物,疯虫会?把计划书写给我看?”
温切尔听得刺耳,怒不可当,前冲一步,掐住兰浅的脖子。
兰浅冷冷地瞪着?他?。
分明脸色那么?苍白,分明脆弱到一口气喘不上就会?死,还敢用?那种敌视的眼神看他?!
温切尔手指慢慢收力,目光锐利,“你?以为我不敢弄你?吗?一个残次品,一个被艾利斯玩弄的肮脏奴虫,来一千个,我杀一千个。”
温切尔的杀意澎湃如爆发的山洪。
仅凭他?散发的战斗信息素,就能让高等虫族错乱。
哪怕是最精锐的属下?在这,此时也会?惊惧到颤抖。
兰浅偏不。
温切尔怒,他?暗藏的怒意不比温切尔少。
他?有种针尖对?麦芒的锐气,用?不服输、不妥协的眼扫过温切尔,眸子亮灿灿。
“要杀便杀,不必废话。在艾利斯那,我尚能得到照料,落在你?手上,被你?侮辱,苟活也没什么?意思。”
他?决绝的眼神和不屈服的神态,冷漠到仿佛独立于冰山之巅,挑拨着?温切尔的神经。
这些年来,他?从未有这么?生气的时刻。
一个用?身体换取生存的奴虫,最低贱卑微的存在,竟在他?面前谈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