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分毫。
“兰浅同学,你怎么走得这样快。”
一条胳膊从后伸来,搭在兰浅腰上,把他往旁边一带。
楼亭优哉游哉上前半步,站在兰浅与司机中间,隔开了两人。
司机落了空,恶毒的视线如射灯射向楼亭。
楼亭垂眸扫过他的手,还是那副笑容满面的样子,“还请大叔带路。”
司机咬牙到侧脸出现凸起,足足过了十几秒,才不甘又怨恨地转头朝前。
兰浅在他们说话时,从被硬控的状态解脱出来,挣脱楼亭虚搂他的手臂,往侧面站了一大步。
楼亭没有一点尴尬,举起手臂作投降状,“在车上是我不对,冒犯你了。我向你道歉,只要你不生气,我什么都愿意做。”
兰浅心有余悸地深吸几口气,摇摇头,“刚才谢了。”
“没事。”楼亭与他并肩而立,“这司机有点问题,你要小心他。”
司机有问题,这兰浅早就知道了。
他在乎的,是自己的问题。
出生到现在十九年,从他记事开始,没人和他说过他身上有香气。
偏偏今天,这么短的时间内,楼亭与司机都说他很香,他自己却没闻到任何气味。
唯一的可能,是技能所说的,他血液的血香。
隐血的介绍是,香甜到无与伦比的血液,让至高无上的造物第一次感觉到胃袋空空,忽然长出食欲,好香,好甜。
如果谁都能闻到他血液的味道,那在这个世界,他无处遁形,是活靶子。
如果只有司机和楼亭能闻到,结合那句“让至高无上的造物感受到饥饿”,恐怕司机和楼亭都有大问题。
谁又能知道,楼亭那张完美人皮下,藏的是什么东西。
司机速度很快,他们不得不加快步伐跟上。
家家户户亮起了并不明亮的灯光,粗略一数,视线范围之内就有几十户,村子并不小。
司机家离村口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他跨过门槛,冲里面喊了一声,一个黑瘦的小姑娘走了出来。
“这是我女儿,她给你们准备饭菜。我家一共五间房,除了我和女儿,还有三间房可以给你们住。我还有事去村长家,你们先住一晚,明天开始张罗婚礼的事。”
他喝了碗茶,踏入夜色之中。
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有些发育不良的矮小,一下看到这么多人,很是胆怯。
她不敢抬头看人,手指紧紧抓着衣摆,小声说:“我、我煮了面。”
水泥地板上方,用了不知多久,连漆都掉光的木桌上,摆着七碗油星子都看不到的素面,只放了点葱花。
忽然被拉入诡异游戏,他们怎么吃得下。就算没有危险,过惯好日子的几人也看不上这种食物,狗都嫌。
武驰露出鄙夷神色,毫不避讳道:“连猪食都不如。”
小姑娘更是坐立不安,头仿佛要垂到地上去。
兰浅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发一言地在长凳上坐了下来,平静地问:“随便拿吗?”
小姑娘面露欣喜,抬头上看,又很快低下头,“嗯。”
兰浅拿过筷子,大口开始吃面。
楼亭看着他,笑了笑,也坐下来开始吃。
乔一翰和武驰顿感惊愕。
拿不上台面的素面,楼亭什么身份,他也愿意吃吗?
他们连那张黑不溜秋的凳子都嫌弃,不可能去吃那碗面。碍于楼亭也在吃,他们不好嘲讽什么,只能讪讪闭嘴。
两个女生倒也想坐下,但素面着实毫无食欲,勉强自己都做不到。
兰浅吃饭速度不快不慢,吃得很认真。他吃完分量不大的一碗面,又拿起第二碗。
他拿一碗楼亭也拿一碗,两人完全同步,一下解决了六碗面。
最后那一碗,留给了小姑娘自己。
兰浅起身收起碗筷放进厨房,找到水,麻利地把碗冲洗干净。
小姑娘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客人,怎么能弄脏你们的手,我来洗就好。你们去休息吧,东面的三间房是客人住的,床上的被褥都准备好了。”
兰浅适时问:“小姑娘,能和我们说说山神的事吗?明天就要举行婚礼,我们想多了解一点,讨个好彩头。”
小姑娘又害怕又惭愧:“在村里提山神的故事是禁忌,会受到山神的惩罚,对不起。”
兰浅安慰道:“没?*? 关系。”
他完全没理身旁的楼亭,回到堂屋。
早就等得心烦的武驰见他出来,耳钉一摸,开启讥讽,“兰浅,我看你对这里适应得很好啊。只有三间房不够我们七个人分,你那么有能耐,要不去别的地方住?”
短发女生不赞同道:“外面好黑,太危险了,要不然咱们挤一下吧,我们两个女生可以一间。”
乔一翰:“我和楼亭一间。”
武驰摆手,“两两一间,也有一个人多出来没地方住。”
他朝兰浅走了几步,眼里闪着精光,“司机之前提到山神庙,要不你去那边看看,还能收集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