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在男装店买了身新衣服，黑色夹克配休闲裤，和之前的装扮判若两人，又在眼镜店挑了副平光镜戴上，彻底改头换面。
随后，他避开监控，悄悄溜进男厕所，看了眼隔间上方的通风管道，又瞥了眼窗外的排水管，毫不犹豫地爬上窗台，抓住排水管就往下滑。
管壁上的铁锈蹭得手心发疼，但他动作麻利，几下就落到了商场后巷。
确认没人跟踪，苏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下，总算把战部的人甩开了。
紧接着苏皓拿出手机，给那个叫波多野衣的小日子美女发了条消息：“在哪儿？我这边完事了。”
波多野衣很快回复了消息，把见面地点定在了一家名叫“迷雾”的清吧。
苏皓按照地址找过去，推开挂着风铃的木门，就看到波多野衣坐在靠窗的位置，穿了条白色蕾丝裙，头发松松挽起，比下午见面时多了几分温婉。
她见苏皓进来，立刻起身招手，笑容甜得发腻：“这边！”
苏皓走过去坐下，故意把夹克外套往桌上一扔，姿态随意得像在自家炕头。
“帅哥想喝点什么？”波多野衣拿起菜单，指尖在“威士忌”“鸡尾酒”的字样上划过，“这家的莫吉托调得特别好。”
“不了，”苏皓摆摆手，冲服务生喊了声：“给我来杯冰水就行。”
他转头看向波多野衣，脸上挂着油腻的笑：“家里有母老虎查岗，不敢喝酒。”
波多野衣的笑容僵了半秒，随即又恢复自然，让服务生换了杯柠檬水：“没想到你这么听话呀。”
“没办法，怕跪搓衣板呗。”
苏皓端起刚送上来的冰水，猛灌了一大口，砸吧着嘴说道：“下午说的那部电影你没看真是可惜了，那叫一个解气！尤其是最后杀掉那些杂碎的画面，看得我心潮澎湃，那些小日子，真的非常该死！”
波多野衣握着玻璃杯的手指猛地收紧，脸色又微微变了变，但还是强撑着礼貌的微笑：“听起来......确实很激烈呢。”
“可不是嘛。”
苏皓盯着她的眼睛，突然话锋一转，道：“说起来，你的中文说得这么好，按理来说对龙国文化应该很了解才对，可我怎么总感觉你懵懵懂懂的？你该不会是在装傻欺骗我吧？”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波多野衣显然没料到苏皓会这么打直球，眼神瞬间有些闪烁，端着杯子的手不自觉地晃了晃，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怎么会呢。”
她赶紧解释，声音比刚才尖细了些：“其实是因为我的邻居是龙国人，从小跟他一起玩，龙国话就说得顺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来龙国，就是专门想学习龙国文化呢。”
她飞快地转移话题，眼神在苏皓身上溜了一圈：“我们年纪应该差不多大吧？你也是大学生吗？”
“我？”苏皓嗤笑一声，摆了摆手道：“什么大学生啊，我就是个厂弟，在电子厂拧螺丝的，典型的臭屌丝。”
他低头抠着指甲缝，声音含糊不清：“哪像你们有钱人，能到处旅游，我们这种人，这辈子都未必能踏出省界。”
波多野衣听到“厂弟”、“臭屌丝”这几个词，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鄙夷，虽然转瞬即逝，却被苏皓看得一清二楚。
她嘴上却装着惊讶：“怎么会呢？看你谈吐不像啊......”
“谈吐？”苏皓猛地抬头，笑得一脸猥琐：“那是因为我泡过的妞多，学了点花架子呗。不像你们这些大小姐，金枝玉叶的。”
他故意把自己往低俗里扮，就想看这女人能装到什么时候。
事情正如苏皓所预料的那样，波多野衣为了套取情报，不管苏皓表现得多油腻猥琐，都一个劲儿地搭话捧着他。
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声音娇嗲道：“哥哥你真幽默，跟你聊天太有意思了。不像我们小日子的男人，整天就知道鞠躬哈腰，一点情趣都没有。”
见苏皓嘴角撇了撇，她又赶紧补充道：“说真的，龙国男人就是不一样，又man又有担当，像你这样的，才有真男人味。我以后找对象啊，肯定得找龙国男人，特别是哥哥你这样的，看着就特别有安全感。”
苏皓往椅背上一靠，故意把腿叉得老大，抠着鼻孔道：“那是自然，你们小日子男人能跟我们比？就说干活吧，我们龙国男人一天能搬十箱货，你们那儿的男人估计搬两箱就得喊累。”
“还有疼老婆这事儿，我们龙国男人挣钱全给老婆花，你们那儿的男人呢？大男子主义得很，老婆在家就是伺候人的命。”
他越说越离谱，唾沫星子都快溅到桌上：“再说了，你们小日子那地方，地震海啸的，住着多不踏实。哪像我们龙国，地大物博，安全得很。我看你啊，干脆别回去了，找个龙国男人嫁了，保准比在你们那儿强一百倍。”
波多野衣听得眼皮直跳，却还是使劲点头，双手托着下巴，一脸崇拜地表示：“哥哥说得太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龙国男人就是厉害，又能干又疼人。”
“不像我们那儿的男人，还总觉得女人就该在家做饭带孩子，一点都不尊重女性。还是龙国好，男女平等，男人还特别绅士。”
她见苏皓被自己捧得眉飞色舞，又趁热打铁道：“哥哥你在电子厂上班，肯定知道不少厂里的事儿吧？我听说你们龙国的工厂可厉害了，好多东西都能自己做，不像我们那儿，好多东西都得靠进口。”
苏皓心里冷笑，这就开始套话了？
他故意撇了撇嘴，做出一副既油腻又趾高气昂的样子道：“那是！我们厂厉害着呢，前两天还进了批新设备，老先进了，据说能造那种......那种打坦克的玩意儿！”
“不过我就是个拧螺丝的，具体的也不清楚，反正领导说那是国家机密，不让我们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