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三步,右五步,避开那块凸起的雪堆...
她蹲下身,战术匕首小心翼翼地拨开面前的雪层。
一根几乎透明的鱼线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第三个..."静默的嘴唇干裂出血,她用牙齿咬下手套,颤抖着剪断了绊线。
地雷的引信装置暴露在空气中,像一只沉睡的恶魔。
她刚松一口气,脚下突然传来"咔"的轻响。
静默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她慢慢低头,看到自己的右脚正踩在一块微微下陷的石板上。
压力触发...
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下,在零下三十度的空气中迅速结冰。
她保持着绝对静止,从腰间取下多功能军刀,开始以毫米为单位清理石板周围的积雪。
十分钟后,当地雷的完整结构暴露在月光下时,静默才发现自己的作战服已经被冷汗浸透。
她小心地移开脚,整个人瘫软在雪地上。
陆凡...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继续前进两百米后,静默终于看到了那两具尸体。
尖刀的喉咙被整齐割开,伤口边缘结着冰晶,像一朵盛开的血色玫瑰。
血刃更惨——他的胸口被炸开一个大洞,能直接看到后面皑皑的白雪。
静默的视线落在血刃身旁的雪地上。
那里用匕首刻着一行字:"下次记得派点像样的来!"
"混蛋!"静默一拳砸在雪地上。
愤怒像岩浆般在血管里奔涌,可同时又有一种冰冷的恐惧从骨髓深处渗出。
她按下耳麦:"上来两个人,把尸体抬回去。其他人保持警戒。"
静默的指尖在血刃被炸开的胸腔前悬停,那团模糊的血肉组织已经冻成了暗红色的冰晶。
她强忍着胃部翻涌的不适,用匕首挑开血刃被炸烂的战术背心。
一枚变形的弹片当啷一声掉在冰面上,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火"字。
过了一会儿,几个手下按照她的脚印,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师姐..."身后传来颤抖的声音。
两名穿着白色伪装服的杀手站在三米外,其中年轻的那个脸色惨白,喉结不断上下滚动。
"这...这是..."
"把尸体装进裹尸袋。"静默的声音比雪山的风还要冷,"动作快点,我们没时间浪费。"
年长的杀手蹲下身,当他翻开尖刀的尸体时,突然倒抽一口冷气。
"操他妈的!"年长杀手一拳砸在冰面上。
"老子在天蝎干了十二年,从来没见过有人敢这么羞辱我们!"
年轻的那个已经吐了出来,酸臭的呕吐物在雪地上融出一个小坑。
"他们...他们怎么能...这可是尖刀和血刃啊..."
静默突然拔出佩枪,对着天空连开三枪。
枪声在雪山间回荡,惊起远处的一群雪鸦。
"哭什么哭!"她一脚踢飞染血的积雪,"把尸体带走,立刻!"
两个杀手手忙脚乱地将残缺不全的尸体塞进裹尸袋。
年轻的一边干活一边咬牙切齿:"等抓到那个陆凡,我要把他手指一根根剁下来..."
静默没有理会他们的狠话。
她蹲下身,用匕首在冰面上刻下一个坐标。
这是她从血刃残缺的手掌下发现的,被血水浸透的纸条上写着的经纬度。
当她看清那个坐标对应的位置时,瞳孔骤然收缩。
"所有人听令,"她按下耳麦,"目标已撤离,立即返程。"
"师姐,就这么算了?"耳麦里传来不甘心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