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侧过头。
一身黑色暗纹的中山装的岑德海站在门口,背头发型打理的一丝不苟。
那双在名利场里淬炼出的如鹰隼般锐利的黑眸,此刻正冷冷地环视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
显然是有人给岑德海通风报信。
时念对此并不意外。
毕竟整个公司都在岑德海的掌控之中。
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他拓展事业版图的一枚棋子。
岑晴保持着挥动拳头的姿势,猛地回头。
在看清来人是自己的父亲时,岑晴的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
时念清楚地看到,岑德海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在看到岑晴落泪的那一刻,犹如微风拂过湖面荡起了阵阵涟漪。
但也只有刹那,很快又恢复了惯有的冷漠。
岑德海像看垃圾一样扫了眼地上的季航舟,对岑晴说:“晴晴,你先过来,不许再胡闹了。”
“爸!”岑晴不服气。
岑德海眸色微沉,向她投去一个不赞许的眼神。
岑晴见状,只能恨恨地收回脚。
时念一点也不想掺和这见鬼的热闹。
她抱起自己整理好的物品,客气地冲岑德海笑了笑,说:“岑总,我已经办理好工作交接手续,您的家务事我就不便参与了,您忙,我先告辞了。”
说完,时念毫不迟疑地朝门口走去。
“你给我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岑晴挡在时念面前,抬起下巴,眼神轻慢看着她:
“话还没说清楚就想跑,你想得美!你以为你现在离职就万事大吉了吗?你和季航舟两个人蛇鼠一窝,拿我当猴耍,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时念懒得跟这个胸大无脑的大小姐计较。
她偏头看向不远处面色沉郁的岑德海,精致明艳的眉梢挑起:“岑总?”
“晴晴,不要再胡闹了。”岑德海压低声音,语气暗含警告。
长那么大,这还是岑德海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她讲话。
岑晴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爸,我是你唯一的女儿,你居然帮着一个外人!”
“我说,让开,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
岑德海的语气又低沉了几分。
岑晴的表情几乎是愤怒到了极点,转眼又幻化成委屈。
眼睛里很快蓄满两汪泪水。
她用手指着时念,颤声控诉道:“你……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待你的亲生女儿?你对得起我死去的妈妈吗?”
说着,岑晴的眼泪“唰唰”地往下掉。
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岑晴用力摸了把眼泪,恶狠狠瞪了时念一眼,“我看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艺人经纪总监的位置,你跟我爸什么关系啊?”
眼瞧着岑晴越说越过分,岑德海忍无可忍地厉声制止道:“晴晴!”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是时念万万没有想到的。
不过,她是真的有点儿佩服这位大小姐的脑洞了。
时念看傻子一样上下打量着岑晴,冷嗤道:“岑小姐,你想象力这么丰富,不去当狗血八点档的编剧真是屈才了。”
“你什么意思?你勾引我爸你还有理了是吗?”
事实证明,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时念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岑小姐,你要是平时没事的话,可以去医院看看脑子,你爸那么大年纪,我勾引他?我有病啊!”
“……”
岑晴没想到时念会是这种反应,一时间愣住了。
趁着这个机会,时念绕过她,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