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兰看丁俊丰一脸急色,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
“丁俊丰,我们定个一尺之规。私人生活是私人生活,工作是工作。我对自己工作的最底线要求是:尽一切可能,不掺杂私人感情。你在工作上的进步,我只能看你的表现,你有多大的能力,我会给你多大的舞台。一切按正常程序来,我只能做到不卡你的脖子。”
丁俊丰道:“若兰,你说这个干嘛,我只想你在江州任上,能够平平安安,顺便做点成绩。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要‘拿下’你吗?你的外面,都是想要‘围猎’你的人。一个不注意,就会踏错。”
方若兰道:“你能想到的,我会想不到吗?以后,‘若兰’这个称呼,只有我们在房间里的时候,你才可以叫。其他任何场合,都不允许叫。”
丁俊丰道:“好!”
方若兰又道:“一些事情,你说给我听,就行了。至于我怎么做,并不需要你的主动建议。我有我的思考方式,而且也会有更多的考虑。你现在经历的事情还太少,有些事情,你看不清看不明白,也很正常。”
丁俊丰不满地道:“方书记,您这话我就不明白了,这不是明摆的事实吗?怎么看不清了?”
方若兰摆手道:“丁俊丰,你这个想法很极端,很容易出问题。世界上就没有百分之百的事情,唯一不变的就是变。你以为的事实,也许只是冰山一角,永远不要急着下结论。”
丁俊丰不服。
方若兰淡淡地道:“人是从三岁就开始说话的,可是却要用一生的时间去学会闭嘴。你现在还只是秘书,等你真正走到领导岗位,你就会深刻的明白,什么叫做不要轻易的下结论。国家给了一把手很大的权利空间,同时也是给了最大的责任。不能错!一步都不可以。特别是在对待用人的问题上。”
丁俊丰道:“那怎么办?钱伯乾这个事情,就放任不管吗?”
方若兰道:“如果你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又认为非解决不可,你可以向纪委反映。你现在是我的秘书,一举一动都会被别人解读,你如果不沉稳一点,还是趁早换个地方。这可不是你以前,在办公室文山笔耕就可以做下来的。”
丁俊丰看方若兰有些动气了。
想想,她也是为了自己好。
良言逆耳利于行。
好话,多半都不好听。
再说,方若兰说的也对。
不管他如何说是事实,可是他没有证据。
要把钱伯乾给拉下马,就要贺征出面作证。
可是现在贺征会出面吗?
钱伯乾暗示贺征,是怎么暗示的,贺征能说得清楚吗?
官场人说话,多半是要靠猜的,钱伯乾一推了之,没有抓到现场,有些时候是很麻烦的。
他去纪委反映情况,就得把这里头的事情给说清楚才行。
说不清楚的话,他一个下级去找上级的麻烦,这就是大忌。
另外,方若兰也说得很清楚了。
如果他现在真去找纪委的人,那别人就会解读是方若兰的意思。
除非,他能让所有人都相信,钱伯乾确实不是好东西。
否则,事情会变得很麻烦了。
不过,方若兰也太小看他了。
‘不是文山笔耕就可以做下来的?’
我就这么点本事吗?
“方书记,你觉得,我‘干’的不够好,是吗?”
方若兰脸色一红,瞪了丁俊丰一眼。
丁俊丰开心了。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方若兰没有那么高高在上。
方若兰道:“女强男弱的时候,男人是不是特别享受征服带来的感觉?”
丁俊丰见方若兰再次起到这个意思。
不由反驳起来。
“我从来不认为你比我强,工作经验上或许强一些,那也只是因为我没有接触到更多的实务工作,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成长起来。”
方若兰道:“你的性格中,还是有激进冒险的成份。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也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