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寿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七弟?看到什么了?”朱标见他神色不对,紧张地问道。
朱寿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殿下,请恕儿臣直言!此蚤腹中,有万千狰狞‘疫虫’!形如微棍,两端如墨!此虫凶戾异常,一旦侵入人体,轻则高热咳血,重则……神仙难救!殿下近日可有接触鼠类?或是被蚊虫叮咬?”
朱标和周围的太监宫女闻言,瞬间面无人色!
“疫……疫虫?!”朱标声音发颤,“孤……孤前几日去京郊皇庄巡视春耕,曾在仓禀处……见过几只硕鼠……莫非……”他越想越怕,又剧烈咳嗽起来。
“快!封锁东宫!所有人不得随意出入!”朱寿当机立断,对东宫总管厉声道,“立刻将殿下接触过的衣物、器物,尤其是从京郊带回的,全部用沸水煮过!撒石灰!所有近身伺候之人,暂时隔离观察!速请太医院院正!要快!”
东宫总管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出去传令。整个东宫瞬间乱成一团。
朱寿看着惊恐的朱标,沉声道:“殿下莫慌!既知病源,便有法可防可控!当务之急是隔绝病源,灭鼠杀蚤!儿臣这就去面见父皇,请旨全城灭鼠防疫!”
他拿起显微镜和那个装着“疫虫”蚤的载玻片,转身就要走。这已经不是东宫的事了,这是可能席卷整个京城乃至天下的大疫!
就在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太监冲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只腿上绑着细小竹管的信鸽:“寿王殿下!青州!青州王府的飞鸽急信!”
青州?!朱寿心头猛地一跳!这个时候来信?他一把抓过信鸽,解下竹管,抽出里面卷着的薄纸。
纸上只有一行歪歪扭扭、墨迹淋漓、仿佛书写者处于极度惊恐状态的字迹:
“王爷!炉炸了!天崩地裂!张公公……张公公他……飞升了!!!”
轰!
如同一个真正的炸雷在朱寿脑海中爆开!
炉炸了?!高炉炸了?!
张诚……飞升了?!死了?!
他临走前那玩笑般的叮嘱……一语成谶?!
青州工业的基石,他寄予厚望的炼钢项目……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搭上了头号信徒张诚的性命?!
京城这边,太子疑似感染鼠疫,瘟疫危机一触即发!
青州那边,高炉炸毁,工业火种濒临熄灭!
朱寿一手握着揭露瘟疫真相的显微镜,一手捏着报告工业灾难的飞鸽传书,站在东宫这骤然陷入恐慌和混乱的中心,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系统……”朱寿在内心发出无声的哀嚎,“你这地狱难度……还带买一送一的?!”
(第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