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人传信过去。”
姬恒将他唤住,“莫急,她若是知道了,定不会再让我去什么宫宴。许多事我帮不了她,以后这孩子月份大些更是无暇他顾。今日这宫宴既是他们用心准备的,我自然要看看在搞什么名堂?”
恩生不免担心起来,“可是殿下怀着身孕,若是那些人有什么心思……”
姬恒道:“你放心,即便他们知道了,今时今日也不敢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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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蓁晚间将姬恒送到宫门口,再三嘱咐,“少饮些酒,等宫宴散了,我来接你回府。”
姬恒温声道:“你放心,我定会滴酒不沾。”他靠近了荣蓁,轻声道:“等我回来,有话要同你说。”
荣蓁替他抚平衣襟,“好,还有,宫宴上不论那些人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你都不要放在心上,有些事本就不值得费心。”
姬恒以为她是在提醒自己,不需为政事劳心,点了点头。
宫宴设在临华殿殿前,陆嘉一早便在等着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韩主君在操持,他所做的,也仅仅是挑选了今日要穿的衣衫。
邱霜道:“往日里主子衣着庄重,今日来了许多命夫,这外衫是否过于素雅?”
陆嘉轻抚着衣袖上的云纹,“大周的太后如今还未到二十岁,即便寡居,我也依旧年轻。更重要的是,我喜欢这件。”
姬恒到了临华殿时,众人已经落座,陆嘉坐在主位,缓缓起身,其余命夫也连忙起身相迎,姬恒于殿中站定,略一拱手,陆嘉含笑道:“大长帝卿是予长辈,还请上座。”
说着竟是要将主座让给他,姬恒推拒道:“太后是后宫之主,如今又临朝听政,岂有将主位让出之理?”
而后姬恒便坐于下首空着的位置,陆嘉微微一笑,朝众人道:“今日不必拘泥于礼数,诸位都落座吧。”说着又看向韩主君,“予这几日精神不济,这宫宴都是韩主君操办,也是辛苦了。”
韩主君连忙起身,“这都是臣侍的荣幸,太后这话折煞臣侍了。”
而后韩主君一击掌,礼乐奏起,宫人替众人斟酒,冰鉴放置在座旁,倒也十分清凉。
陆嘉向下看去,殿中不少人从前都曾依附于江鄢,如今即便他再做宽和之态,也依旧畏缩,连抬头都不敢,他端起酒杯轻饮一口。
而后陆嘉又看向了姬恒,他身旁的侍人取出银箸替他布菜,姬恒端坐着,不论周围如何喧嚣,都淡然处之。
陆嘉想起那年中秋宫宴,他被江鄢肆意欺凌,殿中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姬恒姗姗来迟,却当众教训了江鄢,替他出了一口恶气。那时的他视姬恒如恩人,仰望,感激,歆羡。可如今,他对着这个男人,却再难有那样的心情,只剩嫉妒。
第170章 疑心
一曲方停, 韩主君顺着陆嘉的眼神看去,愣了一会儿,而后笑道:“帝卿莫要担忧, 这宫宴都是侍身准备的, 必不会有任何差池。太后将此差事交于臣侍,臣侍当尽心尽力, 方不辜负太后信任。”
韩主君这话听着谦逊, 但这宫宴乃是太后主办,倒显得姬恒未将陆嘉放在眼中。
殿中气氛有些微妙,姬恒低头饮茶,并不发话, 恩生侍立一旁, 将手中银箸放下, 轻声道:“韩主君这话倒是稀奇, 奴才侍奉殿下多年, 从前殿下在宫中时便有专人试菜。宫中的贵人用膳也一向如此,这样寻常的事韩主君却还要出面解释吗?”
恩生这几句话倒像是打了韩主君一巴掌, 姬恒淡淡道:“不得无礼。”
韩主君脸色微红,险些颜面扫地, 勉力维持着, “是侍身太过紧张了, 殿下既是大长帝卿, 又是摄政王的王君。侍身只怕有不周到之处。”
姬恒往上首看去,微微一笑, “是本宫身边的人不懂规矩, 让太后见笑了。”
陆嘉并不在乎什么面子,可既然姬恒给了一个台阶, 他自然要走下来,陆嘉将桌上酒杯端起,“予方才说了,帝卿是予长辈,若有不妥,也应当是予之过。予敬帝卿一杯。”
陆嘉话音一落,恩生便看向姬恒,姬恒笑了笑,“太后这酒,本宫无福领受了。”他端起手边茶盏,“今日便以茶代酒,回敬太后。”
陆嘉有些讶然,道:“莫不是宫里的酒太浓烈,帝卿饮不惯,予让人换些果酒过来。”
姬恒今日赴宴本就是作个姿态,显示荣家与皇室亲厚,并未真正提防陆嘉,姬恒道:“只怕她不情愿。”
只见姬恒低头含笑,轻抚腹部,有些事已不言而喻,陆嘉僵在原地,紧握酒杯的手指硌得生疼。
韩主君嘴唇微张,显然也是被这消息惊住,须臾回过神来,又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