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抱住她,“我们这样不好吗?”
荣蓁按住他的手,他却抱得更紧,荣蓁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此行凶险,在这佛寺中埋伏了许多刺客。”
陆嘉抱着她,“那我便和你死在一处。”
荣蓁低斥道:“荒谬,你若是活够了,可以自己寻死。”
陆嘉却笑出声来,“你骂我几句,也比一直对我视若不见要好。”
荣蓁面上露出一副不可理喻的神情,陆嘉靠在她身上,道:“来的这一路上,我隔着车帘,在心里描摹你的身影,真是痴蠢极了。可当年叔父便是如此,一遍遍擦拭着他的那些棋子,他说棋逢对手是天底下最快哉之事,可他却又说,他最想与之对弈之人,永远也不会碰他的棋子。那时我竟不知,有一日我会爱上叔父爱慕之人。”
荣蓁掰开他的手,回身望着他,“你知道我对徐惠君有愧,一次次把他搬出来,你想做什么?”
陆嘉定定看着她,“我想陪在你身边,哪怕不做这个太后,也不想和叔父一样玉减香消,或是做这宫里的活死人。”
荣蓁对他的痴顽无言以对,她毫不遮掩自己的本性,“你若不是太后,今日便没有资格同我说这些话。还有,往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徐惠君,他品性高洁,如今人已故去,不该被你这样拿来利用。”
陆嘉眼圈泛红,道:“荣蓁,你欺人太甚。若我有了你的骨肉呢?”
荣蓁紧皱眉头,“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陆嘉看着她,“那晚从官邸回来,我并未服药。”
荣蓁轻斥一声,“荒唐!”
陆嘉看着她,“若我有了你的孩子,你还会这样待我吗?”
荣蓁面无表情道:“莫说你不会有孕,即便你说的是真的,也绝不可能。你不会以为我醉了,便什么也不记得了吧?”
陆嘉刚要说话,外面便传来叩门之声,荣蓁望他一眼,陆嘉转过身去,平复心情,荣蓁拉开门走了出去,方才叩门的僧人已经走到院中,荣蓁心神一凛,这人来时她便未察觉,脚步极轻,若非身怀武功,如何能解释?福安寺并非武寺,这里的僧人也多是前朝皇帝后宫之人,这背对她的僧人若真的习武,那方才她与陆嘉的谈话便也被他尽数听去。
荣蓁将那人唤住,那僧人停了下来,荣蓁道:“你会武功。”
这并非询问,那僧人道:“是。”
荣蓁不想他竟如此坦诚,“佛寺中人,与红尘俗世断绝,想来应该知道什么叫守口如瓶,祸从口出。”
那僧人缓缓回过头来,望着她,神色淡淡,“贫僧记住了,多谢荣施主提醒。”
荣蓁眼眸倏地睁大,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云……”
那人拦住了她即将出口的称呼,“贫僧法号明心。”
若非他眼尾的小痣还在,荣蓁当真以为自己只是遇上了相貌与云轶相似之人,从前的云轶身处教坊,依旧活得张扬肆意,不会着这样沉闷的青袍,更不会有这样古井无波的眼神。
他不承认也罢,荣蓁叹息一声,“是荣某一时认错了,只是大师的容貌,像极了荣某的一个故人。从前我以为他逃去了大江南北,过上了逍遥的日子。”
明心却反问道:“何谓逍遥?便如施主一般么?”
荣蓁想起自己方才还威胁过他,自嘲一笑,“荣某身处官场,怎么会懂逍遥二字呢。”
当初她求姬恒救下云轶,之后便是流放房州,与姬恒重逢之后,也从不曾问过云轶的下落,或许连姬恒也不知。
荣蓁道:“想来我那位故人也同大师一般,早已证得自在。”
明心道:“故人也好,萍水相逢也罢,有些事原本便不值得放在心上。至于施主所言守口如瓶之事,明心愚钝,不曾听到些什么。”
他朝荣蓁行了佛礼,而后便举步离开。荣蓁望着他的背影,一时失神,怔在原地。
第164章 解围
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 可也不过须臾,便被拉回现实之中,陆嘉从她肩头望去, 看着那个僧人的背影, 问了声,“他是谁?”
荣蓁回过头来, 却没有解答他的疑惑, 只道:“大殿应已准备妥当,太后请吧。”
陆嘉心头郁怒未消,从她身旁快步走了过去,外面宫人等候, 他这才恢复从容, 荣蓁举步跟了过去。
这福安寺已存世百年, 正殿才又修缮过, 很是气派, 荣蓁从侧门走进时,仰头便瞧见殿中供奉的三世佛, 饶是她不信神佛,也由衷生出敬畏之心。荣蓁立在一旁, 又瞧见对面侍立的僧人, 明心亦在此。
住持指引着陆嘉上香拜佛, 只见他双手持香, 轻举齐眉,口中轻诵佛偈, 无比虔诚, 三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