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断痕并非是新的, 他问侍人道:“这玉是从何处来的?”
侍人忙道:“在大人的书房里找到的。”
姬恒对荣蓁十分了解, 她从不在这些细枝末节处多费心思, 可这玉佩如何解释, 还是一块昔年摔裂了的。或许出自男子的直觉, 他想到了那个人,将这块玉佩握在掌心中。
那时姬恒状若无心地说了一声:璨儿在书房里摔了一块玉佩, 便瞧出荣蓁神情有异,临睡前, 她甚至特地去了书房一趟, 姬恒的心沉了下去, 久久不能平静。
姬恒自嘲一笑, 他和荣蓁之间甚至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却依旧不能放下心来, 或许正是如此, 他更受不住她们之间有任何差错的可能。
荣蓁推门进来时,便瞧见灯下姬恒的神情, 他眼神放空着,仿佛一颗心也跟着没有归处。
荣蓁和他成婚多年,自然懂他,他只有在极度不安时才会有这样的神情。荣蓁的手抚在他肩上,也将姬恒的思绪带了回来,姬恒笑意淡淡,“你白日里说要去郑府一趟,没想到去了这么久。”
荣蓁在他身旁坐下,“郑玉留我在她府中用膳,我本想着在府里陪陪你和孩子,只是郑老将军也在,推拒不得。璇儿她们都睡下了?”
姬恒“嗯”了一声,荣蓁知道他兴致不高,便也没想着绕开此事,开门见山道:“这次去姑苏,主要是解决武林中的事,但这些不仅仅是朝廷的人可以干涉的,陛下也是希望我过去之后表明朝廷的态度。我会记着你和孩子在都城等着我,你放心,我会尽快回来。”
荣蓁只字未提慕容霄,可却字字句句都在告诉他,她不会同慕容霄有牵扯。
临睡前,荣蓁拥着姬恒,同他说着在郑家的见闻,她的胸膛微微震动,温和的语声,一切都是那样的安然自若,姬恒转过身来,靠在她的怀里,“你说过的,会尽快回来,不能食言。”
荣蓁嗯了一声,“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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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蓁离开那日,姬恒难得没有起身去送她,他伸手触摸榻上她躺过的地方,已经不复温热,姬恒仰面看着帐顶,或许有些固执,他没有送她离开,她便不算离开她们。
荣蓁一行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很快便赶至姑苏,她的马停在府衙前,不一会儿的功夫,秦不言便出来迎她进去,笑颜以对,“几年不见,荣大人还是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荣蓁身上披着斗篷,没有与她过多寒暄,只问道:“如今那些武林门派怎么样了?”
秦不言道:“人倒是都在慕容家住着,可是心嘛,就不一定了。”
荣蓁一路风尘仆仆,梳洗更衣过后,便赶往了大牢,逍遥派的少主裴青凝便被关押在这里,既要让两方和谈,自然先要确定秦不言有无动用私刑,将人看过,秦不言陪着她走出来,道:“荣大人这下可以放心了。”
荣蓁侧眸看向她,“秦大人若是真的让人安心,我何需走这一遭。”
秦不言笑了笑,“荣大人多年不来姑苏城,即便不是为了公事,来这儿一趟也会不虚此行啊。”
荣蓁无意同她多费唇舌,翻身上马,只吩咐一声,“去慕容家。”
秦不言看着她纵马离去,衣袍翻飞,带人一起跟了上去。
慕容府还是从前记忆里的模样,奢华雅致,高高的门墙内似乎藏着无数的秘密。荣蓁勒紧缰绳,停在慕容府前,望了许久,直到秦不言赶了过来。
两人一同走到慕容府门前,却被人拦了下来,那些人不认得荣蓁,可却认得秦不言,荣蓁看了秦不言一眼,秦不言同几人道:“本官今日前来是要找慕容家主议事,还不快让开。”
守门的护卫道:“秦大人,并非是我等有意为难,而是秋家令特意嘱咐过,没有他的命令,绝不能随意放外人入内。您且稍等,我这就让人传话。”
荣蓁道:“看来你秦大人的面子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秦不言浅浅一笑,毫不在意,“一会儿荣大人的面子够用就好。”
两人说话间,秋童带着人走了过来,瞧见门外立着的两人时,秋童怔在原地,望着荣蓁久久说不出话来,还是秦不言提醒一声,“秋小公子,现在可否让我二人进门啊?”
秋童忙向一旁护卫道:“不得无礼,还不请人进来。”
荣蓁走了进来,同秋童轻轻颔首,权作致意,秋童心情复杂,一边走着,一边同二人道:“如今家主和各派掌门在正堂议事,二位大人这个时候过来,恐怕有些不巧。”
正堂之中,逍遥派掌门裴林霜满面悲愤之色,“诸位皆以为我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吗?裴某今日便把话放在这儿,即便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