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人在屋檐下,不敢惹她不快,诉苦道:“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一直来求你,去了慕容家几次他都不在,也不知是躲着不见客,还是我哪里惹到了慕容大公子。我便买通了他院子里的随从,这才有了一些消息。”
荣蓁的手指紧了紧,到底还是问了句,“他到底怎么了?”
秦不言等的便是她这句,“那随从并非贴身服侍他的人,也不知太多,但却告诉我,慕容霄不在府中许久,一应事务都交由秋童料理。”
荣蓁沉默着,当初她去信到慕容家,本是询问颜佑安的打算,若他要回来,她会想法子接他离开,可不知为何,颜佑安竟又改了主意,留在了慕容府。
她早已经决定不再打扰慕容霄的生活,可现在却还是不能放心,慕容霄不是那种为情所伤之后全然不理正务之人,但她又有什么立场去问他。
秦不言还是从荣蓁这里得了一封书信,满意离去。荣蓁立在廊下,看着秦不言的背影,这封信是写给颜佑安的,佑安心思单纯,不擅掩藏心思,或许从佑安那里能得到什么线索。
姬恒去过寿康宫之后,与徐惠君一起走出来,他对身边人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徐惠君问了一声,“殿下近来可好?”
姬恒回过头来,神情中透着恬淡笑意,“还过得去。”
徐惠君闻言一笑,“殿下这样说,当真是不让旁人活了。您如今有妻有女,寻常人的幸福莫过于此。去岁离京时,您的气色可不像现在这般。”
姬恒问他,“你呢?听说皇姐赐了恩典给陆家,明贤已经做了太女,你的侄子又是既定的正君,未来你在宫里的地位也算安稳了。”
徐惠君淡淡一笑,“我哪里想得了那么久远的事,如今在宫里,也是有一日算一日,旁的不敢奢求。”
这番话实在有些沮丧,姬恒一时无言,徐惠君而后又道:“那日见了小郡主,她的模样像极了荣大人。而荣大人她,我虽未与她交谈,却也觉出她愈发沉稳了,看来有了子嗣之后的确会不一样。”
姬恒身在其中,闻言有些惊讶,“是吗?我倒是没有觉出。”
徐惠君道:“日日相见,夜夜相伴,殿下心里的荣大人,自然与旁人眼中的不一样。”
姬恒还是感念他之前在宫中的照料,道:“不论如何,你若是有事大可以同本宫直言。”
徐惠君笑了笑,“能得殿下这句话实在不易,只不过我如今又能有何事,我的心愿怕也是殿下的心愿。”
明明已经坐到四君之位,徐惠君的神情里却总带着一丝忧愁与哀伤,仿佛难有云开雨霁之时。
姬恒怅然道:“你这样郁郁寡欢,时间久了,怕是会有损身体。”
徐惠君自嘲一笑,道:“我这身体好与不好都已经无意义,如今也不过是为了徐家而活。”他对姬恒没有什么隐藏,“我真的羡慕殿下,想要的永远能够握在手中。”
姬恒回去之时,脑海中始终回荡着徐惠君这番话,他想要的真的握在手中了吗?
姬恒回了帝卿府,踏进正殿时,荣蓁正抱着璇儿,见他走进来,荣蓁低头同璇儿道:“哭闹半日,怎么爹爹回来了,反倒安静了。”
姬恒的愁绪一扫而空,他轻声道:“璇儿今日不乖吗?”
荣蓁笑了笑,道:“还好,或许是因为你不在,在我怀里总是张望着,也不知道找些什么。”
姬恒从荣蓁身后靠着她,语声轻柔,伸手抚摸着璇儿的脸颊,同荣蓁道了句,“我们回襄阳吧。”
荣蓁怔了怔,“怎么突然想回去了?不是说要在都城住上一些时日。”
姬恒拥住荣蓁,“难道你不想回去吗?”
荣蓁转过身来,望着他,竟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一些不安,她没有多问,只是答应了下来,“好,只是还要等郑玉回来见上一面再走。”
郑玉守护边境有功,年前被姬琬晋封为五品宁远将军,郑老将军很是欣慰,她们一门武将,从前郑玉纨绔不理正事,如今得了陛下嘉奖,她们郑府也算是后继有人。
郑玉一回来,便邀荣蓁去酒楼中饮酒,荣蓁到了以后,郑玉很是高兴,“半年不见,咱们可得再好好喝一杯。”
上次还是在房州,那时郑玉对她满是关切,荣蓁坐了下来,“既然要饮酒,在你我府上不是更好。”
郑玉笑了笑,道:“我倒是有心请你去教坊,可不知道荣大人你还有没有这个兴致啊!”
荣蓁嗔了她一眼,“还以为你真的稳重些了,原来都是假的。”
郑玉道:“食色,性也。我只说去教坊坐坐,看看美男,听听曲子,又没说要留宿于此。原来荣大人真的收心了,唉,真是可惜啊。”
荣蓁笑道:“难怪你不肯在自己府里饮酒,不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