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干裂,脸上毫无血色,荣蓁唤着他的名字,却不得回应,她将被子掀开,他白色的中衣下隐隐透出血色,荣蓁将颜佑安的衣袖卷起,手腕处的青紫勒痕,手臂上的鞭痕皆映入眼帘,却还不知衣衫下又有多少的伤,这便是冯冉口中只受了轻伤?
滔天的怒意让荣蓁眼底泛着血红,她转过头,冯冉轻慢的神情更刺进她心里,原来从一开始冯冉想让她看到的便是颜佑安血淋淋的模样。
只听一阵掌风,门被合上,冯冉还未反应过来,回神间荣蓁已经到了她面前,指骨掐紧她的脖子,将她重重推在墙壁上,与荣蓁接触以来,她还从未见过荣蓁这样失态过,冯冉艰难地喘着气,门被从外面踢开,几名侍卫冲了进来,云轶也跟了过来,见状忙上前去将二人分开,“荣蓁,不要冲动……”
荣蓁一字一句道:“我说过,颜佑安若是有何不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冯冉脸已涨红,而荣蓁的思绪已经被怒意所占据,云轶在一旁苦苦哀求,“快住手,她是朝廷命官,她若死在这里,你的一切也都毁了。”
那几名侍卫畏惧荣蓁不敢上前,只悄悄抵近床边,试图用颜佑安来威胁荣蓁。云轶见状,上前同那几名侍卫缠斗在一起,而荣蓁在冯冉气绝之前松了手,她脱力地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濒死的感觉让她遍身冷汗,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荣蓁。
冯冉恼羞成怒,“你……你以为我会毫无防备吗?你若杀了我,等着颜佑安的便只有死!”
荣蓁提着她的衣领将她扯住,“你还做了什么?”
冯冉吃吃笑了起来,“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诉你。他中了毒,除了我,你再难寻解药,而这毒会让他全身的伤口慢慢溃烂,流血不愈,没有解药便只能等着血尽而亡。”
不过是官场中的事,颜佑安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男子,她为了交换利益,竟下这么重的手。荣蓁道:“你若是不交出解药,我现在也可以杀了你。”
冯冉将脖子凑上前,道:“你杀啊,颜公子年纪轻轻,又生得俊逸绝伦,黄泉路上有他作伴,倒也是一桩美事。只可惜颜公子对你一片真心,我本也不想把他折磨成这副模样,只要他肯写封信将你请来,可他说什么也不肯,宁愿被打成重伤,也不愿做有损你的事。这样真心实意的男子,荣大人舍得看他死吗?”
冯冉在赌,赌荣蓁在意颜佑安的死活,果然,她赌赢了,荣蓁先放了手,而云轶已经撑不住,剑尖朝他刺来,荣蓁见状将云轶拉到身后,侧身折了那侍卫手中的剑,反手刺在她的肩背上。
冯冉道:“都住手!”那几名侍卫这才停下,退到她身旁。她看着荣蓁道:“今日你便可以将颜公子带回去救治,我会让人去你府上送些暂时压制毒性的药丸,等铨选之事一过,我定将解药给你。这桩交易公平得很,荣大人觉得呢。”
云轶看着荣蓁,而她的眼神却落在颜佑安身上,他是想提醒荣蓁,冯冉不会那样好心,她会一步步让荣蓁落入她的陷阱,再难脱身。荣蓁却已经做了选择,将身上外袍解下,盖在颜佑安身上,她弯腰抱起颜佑安,朝外走去,经过冯冉身边时,她道:“你最好言而有信!”
荣蓁离开了,云轶也跟了上去,几个侍卫试图拦住他,冯冉道:“让他走,云轶已经是条会咬人的狗,留在身边也是祸害。”
那侍卫有些顾虑,“大人,那位公子受了那么重的伤,荣大人记恨上,只怕不肯配合啊。”
冯冉却并不担心这个,“你错了,若我对颜佑安好吃好喝的待着,再告诉她,颜佑安中了毒,怕是连荣蓁自己都不会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就是要让她看见颜佑安的伤,让她知道,我冯某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的。你说记恨,我动手的时候,我和她的仇便已经结下了。”
————————————
荣蓁抱着颜佑安上了马车,云轶怕惹她嫌,不敢进去,却听里面人道:“你还打算回去?”
云轶脸色缓和,也坐上了马车,从一旁取出水囊递给荣蓁,荣蓁接了过去,扶着颜佑安的头,将水喂给他,可他却喝不进去,水顺着下巴流了下来,只将嘴唇微微湿润,荣蓁扶着他的脸,饮了一口水,而后哺到他口中。云轶转过头去,身上的伤口又痛了起来。
荣蓁进城之后,并未将颜佑安送回乌衣巷,她看着颜佑安虚弱的模样,让车夫将她们送回府宅,荣蓁不常回来居住,管家见她抱着一个男子,不敢多问,连忙让人去安排厢房,荣蓁却直直将人抱去主院,又吩咐一声,“去请都城里最好的郎中来!”
管家不敢耽搁,连忙让人去找,又让人送了温水进来。
而荣蓁却不知晓,姬恒为着她的事已经急疯了,子芸匆忙回府,对荣蓁去向说不清楚,姬恒让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