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音,“公子可是要有所动作?”
慕容霄走进内室, 取出暗盒中的信件, “其中关键, 便在于这封信了。”
傍晚时分, 那封准备好的密信落在了慕容斐的桌上, 她看着信上内容出神,恰好此时袁氏端着一些点心过来, “你在书房里坐了半日,连晚膳都不肯用, 再怎么着, 也不能饿坏了身子。”
慕容斐将信收起, 袁氏察觉出她的异样, 将点心放在桌上,走上前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们成婚多年, 感情非同一般, 慕容斐也最是信任袁氏,并没想瞒着他, “这信是金陵来的。”
袁氏立刻明白过来,他压低声音,“吴王又要让你杀人?”
慕容斐面色沉重,双臂撑在桌上,“她的野心越来越大,可那些官员的死,皇帝怎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迟早有一日,我们会被牵连。”
袁氏走到慕容斐身边,将她身子拥住,“也未必就一定是坏事,若是日后吴王真的成了气候,甚至坐到了那个位置上,咱们也算有功吧。”
慕容斐苦笑一声,“你一心安慰我,可连自己都不信吧。做吴王手中的刀,这事本就是一桩死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这些江湖人,即便身负绝世武功,也不会是例外。若是女帝一心追查,我逃不过。而若是吴王登基,刺杀官员,排除异己,这些都是她的污名,她同样也不会放过我。我也只能盼着她们二人势均力敌,谁也不要占了上风去。”
袁氏也跟着后怕起来,“不如我们逃吧,等慕容府的财富到了我们手中,我们便远出海外,离这里远远的。”
慕容斐看着眼前的陈设,道:“这里有我这么多年的心血,我实在不甘心。”
袁氏问她,“吴王这次让你杀的人是谁?”
慕容斐启唇道:“姑苏督监秦不言。”
袁氏平素也与姑苏城中一些府中正君来往,自然是听过秦不言之名的,“这秦不言可是皇帝亲派,兵士出身,若动了她,女帝只怕不会像从前那般轻拿轻放。吴王当真是疯了不成,短短时间内那么多的官员殒命,她这根本就是拿我们当马前卒。”
慕容斐叹了一声,“只怪我当初与虎谋皮,也落了把柄在她手上。只不过,眼下我还有另一桩事要做。”
晚间,慕容霄轻轻饮着杯中酒,秋童进来后将门合上,瞧见眼前之景没敢多话,慕容霄只有心情极度烦闷时才会独自饮酒。
慕容霄却道:“衣服已经送去了?”
秋童点了点头,他二人虽已冷着,慕容霄更是不承认动情,但对那人的关注却丝毫未减。“明日便有人来府上为她量身,定做喜服,你可告诉她了?”
秋童自然是不会含糊半句,“都说与沈护卫了,只是她也不愿理会小人。不过小人去时,沈护卫在练习武艺,那剑法当真是精妙至极。”
秋童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看出了一些门道,“沈护卫有了内功加持,武艺就要赶上任宜君了。”
慕容霄只嗯了一声,又斟满一杯,秋童见他肯说话,又问了句,“公子今日那封信,也是同秦大人设的局?”
慕容霄淡声道:“还没那么快,慕容斐有所忌惮,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明日我要出去一趟,你替我留在房里。”
秋童自然知道慕容霄要出去做的事是什么,只是道:“这件事也要瞒着沈护卫吗?”
明知他与荣蓁之间的隔阂是什么,可慕容霄没有别的选择,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
荣蓁自从那日与慕容霄开门见山之后,便只做着表面功夫。缝人来为她量体制作喜服,荣蓁也配合得很,倒让一旁的秋童松了口气。
荣蓁算着日子,猜测慕容霄会在婚宴那日动手,她与慕容府周旋的时日不多了。
这夜荣蓁很早便歇下,可不知为何,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她脸颊绯红,在榻上翻来覆去,不能平静。荣蓁坐起身来,走到院外将一盆冷水泼在脸上,可却又心痒难耐,似乎……似乎起了情念。
可无缘无故,又无人撩拨,她怎会有此反应,荣蓁想不明白,只以为自己旷得久了,才在这闷热的夜晚不对劲起来。她让人往房里添了些冰,又去沐浴一番,好不容易平静一些,可刚躺到榻上,便又如之前那般,她咬破了唇,怎么也抑制不住,虽没有要为姬恒守身的打算,可在慕容府这地方,一朝踏错,便是满盘皆输。
荣蓁刚要起身再去沐浴,可脑海中忽而想起些什么,慕容霄当日将这情人蛊骗她种下,似乎曾说过这蛊会让人烦躁难安,莫非是这蛊的作用?
她脑中回忆着慕容霄说的话,“这乃是情人蛊,两蛊之间相互感应,只要相隔十里之外,蛊虫便会躁动难当,让人心不得安。”
十里之外,可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