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重新夺回慕容氏权力的那一日。”
她不在乎慕容霄与慕容斐谁死谁活,而她心头也有更多的疑问,例如千绝宫,但眼下她与慕容霄各怀心思,纵是试探,在这山洞里也不是最好的机会。
荣蓁手上的衣衫已经干了,她披在身上,重又穿好,又将湿透的长发打散,披在肩后,等忙完这些,她对慕容霄道:“你的亵衣还湿着,穿在身上不会舒服。少主若是信我,我可以背过身去,你自己烤干。”
男子亵衣毕竟是贴身之物,荣蓁大大方方说出来,倒也坦荡,慕容霄嗯了一声,荣蓁便转过身去,用手梳理着长发。
慕容霄身上有伤,宽衣不便,将身上的亵衣褪去已经费了一番功夫,而这篝火的亮光也将他的身影映在了山洞的石壁上,只见肩背与腰身的线条流畅非常,他修长的手指在脖颈处轻触,肩上垂着的长发便落了下去,在腰脊处轻晃。
荣蓁梳理头发的手滞住,呼吸也跟着停了一刻,慕容霄似乎并未察觉,将外衫披在肩头,轻轻拢住,虚系上衣带。
荣蓁闭上眼,平复着气息,或许是身体旷得久了些,方才竟生出些绮念,虽只有片刻,也足以让荣蓁觉得羞愧。她只在少年时对男女之事有过沉溺,当初也不过是觉得云轶有些风月手段。到后来做了官,同僚之中总有一些人喜好赠送美男,借此拉拢,荣蓁也都拒而不受。而在这处山洞里,她竟对慕容霄……
还是个随时都有可能要了她命的男子,荣蓁心头哂笑,理智已经回笼。难怪一些话本中常写些公子贵女落难山中,情难自控,做下不该做之事,生出情爱来。如今自己倒也险些步了后尘。
荣蓁不知道的是,慕容霄此刻也在看着她,他不是没有听出荣蓁气息凌乱,提防了几分,可很快她又自持住了。
慕容霄将衣衫烘干,又很快换上,才让荣蓁转过身来。荣蓁往后坐了坐,靠在了石壁上,两人相视无话,一整日的奔波,荣蓁只觉疲惫不已,不知何时竟睡着了。
而慕容霄见她睡下,这才放松片刻,面前的火堆快要燃尽,他添了一些,只维持着亮光,闭目养神,只期望这雨早些结束,秋童带人早些寻过来。
荣蓁再醒来的时候,火堆已经熄了,天刚破晓,雨也停歇,对面慕容霄还睡着。靠坐一整夜,荣蓁只觉得整个脊背都已僵硬,她扶着墙起身,轻微的响声便把慕容霄惊醒。
他墨色的眼眸定在荣蓁身上,“你要去哪儿?”
荣蓁揉了揉后颈,同他道:“也不知慕容氏的人何时才会寻来,天既然亮了,我们在这里等着只会坐以待毙,说不定还会等来刺客。”
慕容霄倒也认同她的说法,“好。”
他刚要起身,身上的伤口又被牵扯住,眉头紧蹙,荣蓁见状伸出手臂去,他抬眸看了荣蓁一眼,握住了她的前臂,借力站了起来。
荣蓁弯腰从山洞中走出,雨下了一夜,外面的路有些泥泞,稍不留神便会滑倒,荣蓁回头看向慕容霄,“少主一个人若能站稳,我不会多事。若求稳妥,少主还是握着我的手臂。”
慕容霄牵住了她的衣袖,如此也好,荣蓁走在前面,有些树丛低矮,掩映着前路,荣蓁抬手将树枝举起,让慕容霄先过去。谁知前方泥土松动,慕容霄竟险些踩空,荣蓁惊呼一声,“小心……”
荣蓁紧握住他的手腕,使力将他身体拉回,慕容霄回身时扶住了荣蓁的肩膀,他低头看去,荣蓁的另一只手护在他后腰上,两人身子靠近,像是搂抱在一起。慕容霄别过脸去,荣蓁也将手松开,后退一步。
两人这才瞧见原本踩空之处竟是一个猎坑,里面布着铁刺,本就被泥土虚掩住,若方才荣蓁没有救他,只怕他会身受重伤。
慕容霄看了她一眼,道了声谢,荣蓁道:“少主不用谢我,原本也该我走在前面的。”
前方仍旧未知,荣蓁不敢大意,只得道:“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但这丛林险象环生,我们能不能活下去都还难说。少主若是不介意,就抓紧我的手。”
荣蓁还是难得同一个男子这般商量,她已有家室,而慕容霄未嫁之身,若非今日困境,她也不想同慕容霄有任何肢体接触。
荣蓁摊开手心,这一次慕容霄未再犹豫,将手放在她掌中,荣蓁将他的手紧握住,两人从这猎坑前越过去,他们在这片树林里走了许久,却还是没有见到一个人影,荣蓁的衣摆上布满了泥点,发丝凌乱,这可算是她近来最狼狈的时候了。慕容霄倒是好些,还维持着大家公子的体面。
天仍旧阴沉,看不到太阳,找不到出路,也不知现下什么时辰,走得久了,荣蓁只觉得有些饿,水米未进,腹中怕只有昨日山寺里的那碗斋饭。两人到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