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多穿点儿啊,”赵芳芳说,“我早上过来的时候冻死了,听山上那几个民宿的人说,上面下雪了。”
“是么,”陈涧起身穿上外套,把椅子收好,“再下场大的,游客就又能多点儿了。”
“畔畔昨天说有点儿头疼,可能就是着凉了,”赵芳芳说,“你们这帮小孩儿吧,就是不到冻骨头都不愿意多穿点儿。”
“她头疼啊?”陈涧追了一句,他昨天完全没看出来。
“下午就疼了,还去睡了一会儿呢,我替她守了两小时前台。”赵芳芳说。
“她没跟我说……”陈涧往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要强得很,有什么事儿都不说的,”赵芳芳说,“你看她家里的事儿,从来都不说,有时候我们聊天儿才能听个一两句,跟你一个样。”
“我……还好吧。”陈涧说。
“你也是个有事儿不说的,”赵芳芳说,“不像我,我话可多了,憋不住。”
陈涧笑了笑。
三饼今天不上班,一早就从楼上下来了。
“去拿我车啊,”一看到陈涧他立马就问,“走吗?”
“……你急什么,”陈涧说,“早点没吃呢。”
“回来再吃呗,”三饼说,“我车一个车在村里待一夜了。”
陈涧有些无语:“车停店里的时候有伴儿呗,一个车在村里孤单了还。”
“我怕丢了,”三饼说,“你看到单老板把我车停哪儿了吗?”
“小豆儿家院子门口。”陈涧说。
“都没停进院子啊。”三饼说。
真要丢了可以找单老板换个新的……
“走吧。”陈涧没再跟三饼争,三饼家经济条件也就那样,这车开好几年了,一直保养得很好,三饼很爱它。
“穿厚衣服!”赵芳芳在他俩出门前又喊了一声。
“厚的!”陈涧也喊。
他厚衣服都还放在小豆儿家,今天正好过去拿两件厚外套过来。
昨天夜里应该是降温了,今天一出门就能感觉到温度比昨天低了不少。
车一开起来,陈涧的衣服立马鼓成了一个球,风灌了个满满当当,冻得他空荡荡的胃一阵抽抽。
他把拉链往上拉到头,但也没起到作用。
“我帮你。”三饼从后头一把搂住了他,一只手搂腰上,一只手往上点儿搂着胸口,把衣服在他身上箍紧了,顿时暖和了不少。
也许是因为听说昨晚山顶下雪了,往村里去的时候,路上还碰到了赶早上山的两辆自驾游的车。
“冻死他们。”三饼说。
“先冻死咱俩。”陈涧为了不灌风,咬着牙从缝里挤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