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空调失灵,姜夕雾只觉身体好冷,寒气席卷全身,瞬间将她冻住。
心脏像是破了个洞,洞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越扯越大。
耳边,所有人的交谈声渐渐被虚化,只剩下“嗡嗡嗡”的轰鸣声。
姜夕雾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医院,等她清醒过来时,已经在陆宴辞车里。
身上有一条薄毯,姜夕雾攥着薄毯边缘,低头自语,“我是不是还得向冯明道歉?”
他们要合伙做生意。
宋竹青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存在,会影响到他们日后的合作。
“你想?”陆宴辞没看她。
姜夕雾沉默下去。
她侧着头,闭上眼,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
拉起薄毯,将自己完全盖住。
汽车在大门前停下,陆宴辞没开进去,解了门锁,“自己上去,晚点过来找你。”
姜夕雾忘了回应。
回到住处,外套随意搁置在沙发扶手,她浑浑噩噩走到卧室,掀开被子,缓缓爬到了床上。
打开空调,调高温度,硕大的羽绒被完完全全包裹住躯体,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找到一点温暖。
阳光打在飘窗上,姜夕雾忍不住望过去。
只能看到,无法触摸。
明知是虚无的存在,却偏偏让人趋之如骛。
仿佛站在一片泥泞里,越陷越深。
无法抽离。
一整天,姜夕雾什么都没吃。
夜幕降临时,姜夕雾听到了开门声。
她第一时间躺好,双眸紧闭。
高跟鞋散落在入户垫上,陆宴辞看了一眼,去了卧室。
打开灯,姜夕雾蜷缩在一角。
知道她醒着,陆宴辞没动,漠然启唇,“睡了一天?”
姜夕雾没有回应。
“不吃饭,保持身材?”陆宴辞眉梢微微挑起。
拱起的一小团拒绝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姜夕雾,”陆宴辞失了耐心,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口中,他没点燃,说话时香烟轻轻颤动,“闹脾气前最好先认清自己的身份。”
他抬眼,眸光冰冷,“真以为你跟陆家沾亲带故?”
“别忘了,你姓姜。”
最后一个字的音窜入姜夕雾的耳里,她孱弱的身子不受控制一滞,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已经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咧开嘴笑,“谢谢宴辞哥提醒。”
声音苍凉又萧条。
像置身于一片荒漠中,周围除了沙尘,什么都没有。
陆宴辞将衣服扔过去,“穿上,先带你吃点东西。”
姜夕雾点头,“好。”
“绾绾经纪人送了她三张电影票,吃完饭,带你去看电影。”陆宴辞又说。
姜夕雾仍是笑,“知道了。”
浓眉蹙起,陆宴辞掐住她的脖子,“姜夕雾,你这副样子,是要给谁看?”
到底不忍心下死手,又甩开她,将她推了出去。
姜夕雾眼眸微压,却是从容不迫,“宴辞哥,我已经很听话了。”
听话到差点就向冯明那样的人说对不起。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没有出生,母亲会不会不用劳累过度诱发尿毒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