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欠她很多,可是感情这种东西需要理清谁欠谁多少吗?
沉禾清放下这封信,抬眸,和他的视线相撞,她用平淡的口吻问他:“你是觉得对我有亏欠所以才喜欢我的吗?”
“我是喜欢你,才觉得对你有亏欠。”
柏岱恒将戒指放在她手中,“我答应过你,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
她年少时重复了多少次。
总是希望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她反复问,好像冥冥之中就知道今后他们会分开。
现如今再听到他说这句话,她好痛苦。
他的苦衷的真的,她的痛苦同样是真的。
“……我很害怕。”沉禾清盯着掌心的戒指,声音哑了很多,她强忍着泪意,“真的不要再骗我……”
她攥紧掌心,坚硬的钻石硌得肉疼。
疼痛让她的心在颤抖。
他抱着她,抱得很紧,很紧,要把她的身体镶嵌在自己的身体里。
捉摸不透的命运,像断线的风筝。
在天空飘荡很久,借着温和的风重新飞到了主人手中。
她的两条胳膊搭上他肩背,须臾之间,彼此回到了十八岁的年纪。
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滑落下来。
哗啦啦的,止不住。
浸湿的衣料,分不清是谁的。
痛苦,痛苦。
喜欢也痛苦,不喜欢也痛苦。
只想把多少年的心酸都哭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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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C国的当天,周简上门拜访,说有样东西物归原主。
柏岱恒刚洗完澡,一手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手开门示意他进来说话。
“没啥事,不想打扰你们啊。”
周简下巴朝他点着,提着的礼袋交给他。
什么东西能称得上“物归原主”?
柏岱恒走到客厅,打开精致的包装,翻开盖子,心沉了沉。
略显迷离。
手中的毛巾随之掉在了地上。
几分钟左右,沉禾清走到他身旁,捡起地上的毛巾,问:“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柏岱恒缓过神,将袋子里的东西递给她,“物归原主。”
这么神秘?
她接过一看,是那只白玉手镯。
沉禾清低眸,细细盯着它,“不是碎了吗。”
“我以为周简扔了,没想到他会留着。”柏岱恒握着她的手,帮她将这只手镯重新戴好,她的眼底流淌着忧愁的情感,他看得有些愣,直言:“很漂亮。”
的确称得上物归原主。
沉禾清举起自己的手,在阳光下看得更清晰,她抿唇道:“说得没错。”
柏岱恒扶着她的腰抱起她,见她惊呼,他贴着她的脸,“我说的是你。”
“你把头发吹干了再说!”发梢的水珠打湿了她的衣领。沉禾清单手推开他,不愿跟他凑太近。
“抱歉。”
柏岱恒松开她,多看了她两眼。
这只手镯终于完整的、以原来的模样回到了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