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恩柚再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病房的天花板和滴滴答答的输液瓶,微微转头,是云知担忧的小脸。
她不是该在警局吗?
“……云云?”
云知连忙站起来,手掌覆到姜恩柚的额头上感受温度,“太好了,没那么烫了。柚子,你吓死我们了。”
“啊?”姜恩柚脑袋晕乎乎的,完全对来医院没有记忆。
“今天都9号了,你高烧休克了三十多个小时,医生说你是心理负担太重,加上本来就在低烧,结果在警局严重了,幸好警察及时发现送你就医了。”
姜恩柚尝试着动动四肢,果然躯体没有一点力气。
不对!
姜恩柚忽然抓住云知:“事情还没解决吧?那个人怎么样?抢救回来了吗?”
“解决了解决了,你放心,人没死,司南煦回来了。他带律师去和警方交涉过了,你没有罪,文台飞他们也都被关起来了,还有受伤的那个,他醒了以后也要被关起来的,别怕了啊。”
姜恩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脱力一般躺回床上。
太好了,她没罪……
“柚子,你别说话了,快喝点水,你身体都快虚脱了。”
姜恩柚被云知扶起来喝了一杯温水,心态松懈后,全身才终于找回了知觉,骨头关节又酸又痛,嗓子干涸,头晕眼花。
“你舅妈听说后去你家找文阿姨求情来着,被文阿姨赶了出来,你舅妈让你舅舅来京市找你求情,你舅舅不肯,你舅妈要跟他闹离婚,气得你舅舅心脏病犯了在医院没人照顾,文阿姨帮他找了护工,她和柳叔叔正在来京市的路上,中午之前就能到。”
“他呢?”
“谁?司南煦吗?他昨天晚上回来的,先过来看了你,然后就……就去里面把文台飞给打了,听说文台飞鼻梁和胳膊都被打断了,肋骨也断好几根,差点当场被活活打死。”
“什么?!”姜恩柚大惊失色,“他跑到里面去打人?那他有没有事?”
“你放心好了,他有本事进去动手,自然有本事不被追究,好好的从里面出来了。”
“那他人呢?”
“晕…晕了。”
“晕了?他在哪?”
“就在你隔壁。”
姜恩柚想也没想就把手背上的针管拔了翻身下床。
“我去!姑奶奶啊,手流血啦!”云知赶紧追上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姜恩柚倔得很,她根本拦不住,“慢点,我扶你过去,徐嘉一在那边照顾他呢,你别太着急。”
三十多个小时没进食,姜恩柚的的确确没什么力气,光是走到隔壁病房,就已经疲惫的头晕目眩。
她强撑着推开隔壁的门,眼圈通红的看向病床上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徐嘉一听见动静吓了一跳,“怎怎怎么还跑出来了?”
姜恩柚踉踉跄跄走到床边,泪珠啪嗒啪嗒往下砸,心底的委屈巨浪一样在体内波涛汹涌,那些令她恐惧的血腥画面直到见到司南煦才得到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