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在原主的记忆一幕一幕,是那样的清晰。
黑夜里的血,冰冷刺骨的风,那一夜唯一带给她温暖的军大衣,以及那个家里每一个的反应,一张张嬉笑的脸庞,所有的热闹和快乐都不属于原主。
原主在大病一场后,彻底看清了那个家,因此在心底里萌生了要考大学逃离的想法。
可见这件事情对原主来说,是有多么的深恶痛绝。
楚月把原主记忆里的这个故事,用第三人称,缓缓讲给陆战凛听。
她自嘲的笑了笑,“……这个故事里的小女孩是不是很笨?明明是她挨饿受冻买回来的猪肉,就应该一口一口全都吃掉,一块都不留给没良心的人吃。”
说着说着,楚月忍不住的鼻酸,眼角的红晕染红了眼眶,眼底泛起一层泪光,泪水突然落下。
并不是楚月自己想哭,而是她身体里的另外一个灵魂,在缓缓流下七年前,她没流干的眼泪,这是楚月控制不住的。
陆战凛把楚月抱进了怀里,轻轻安抚着她的后背,“阿月,你要是难受的话,都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并不是“另外一个小女孩”的故事,而是切切实实发生在楚月身上的。
他曾经猜测过楚月之前的日子过得不好,要是一个正常的家庭,怎么可能让女儿替嫁,跟一个陌生男人结婚。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竟然会荒唐到如此地步。
陆战凛心疼楚月曾经所遭遇的一切。
“阿月,我手里有证据,现在就可以送她们去坐牢。”
“证据?”
楚月抹了一把眼角,擦掉失控的眼泪,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了陆战凛。
陆战凛沉着脸点头,“嗯,我之前找人调查了你高考分数被顶替的事情,她们所作所为的证据都在我手里,包括一些证人的证词。”
按照陆战凛一贯的雷霆手段,在拿到证据之后,早就应该送李阿妹和楚瑶瑶去吃牢饭。
可是她们的身份毕竟是楚月的亲人,楚月从始至终都没表现出要深究这件事的想法,陆战凛最终藏下了证据,维持现状什么都没做。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
楚月一下子明白了陆战凛的意思,只要她点一下头,李阿妹和楚瑶瑶立马可以被人抓走。
“再等等。”楚月说道,“坐牢会是她们最后的归宿,但不是现在。直接被抓走,未免太便宜他们了。我的大戏才唱了一半,还有另外一半要继续唱下去。”
“好,你想做什么,我全都配合你。”
陆战凛无条件纵容楚月,包括扮演一个“毁容残疾“的老男人。
楚月等身体里的情绪退去之后,很快恢复了以往明亮的眼神。
陆元宝走过来,不放心的握住了楚月的手,“妈妈,我也保护你,我们一起打坏人。”
楚月用力抱了抱陆元宝,“元宝,你真是妈妈的宝贝!不过你还小,打坏人这种事情交给爸爸妈妈就行了,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你还没说,这段日子里,想妈妈了吗?”
“想!”陆元宝难得不害羞,用力的点点头。
他把最近这些日子里做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说给楚月听,特别是抓了好多好多的知了猴,他没拿去卖钱,给楚月当药材用。
楚月听一件就夸一句,把陆元宝夸得小脸通红,都不好意思了才罢休。
……
在楚瑶瑶和李阿妹辛辛苦苦的一个小时后,五菜一汤可算是上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