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遥不客气地回怼他,总好过他一毛不拔。
两人日常互相嫌弃已成习惯,甚至很多时候,叶堂远都忘记了,她其实并不是个少年郎啊。
经此一事,容时遥好像找到一条接近叶堂远的捷径。
今儿带他逛逛成衣铺子,明儿配一把扇子给他。
叶堂远多穷啊,这事儿还得找玉痴。
容时遥的扇坠玉佩,发簪香囊,全部出自叶堂远的设计。
容时遥常常跟随行的侍婢抱怨,怎么就全部是用于男子身上的呢?
他又不是不知她的身份,这才是大大的不诚。
丫鬟就算看出点什么,也是要烂在心里的。
都城的铺子稳住脚跟,铺子的掌柜伙计们叫了席面,对着两位东家庆贺道喜。
容时遥给每个人都包了足足的红封。
等回到住处,俩人就着小菜喝酒。
一路顺遂,突然就没了方向一样。
堂远的愿望就是来延京见识一番。
如今算是了了夙愿,接下来呢?该作何呀?
容时遥也很迷茫。
家中那对兄弟,自顾斗得激烈。
她是因为不愿意趟浑水,禀明爹娘躲出来散心的。
这么久过去,家中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可惜她是个女子,家中不会让她继承家业。
凭借容家的资源,她也真的在外风生水起。
但这样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她自己都不知道。
两个不同原因惆怅的人,对月小酌变成酩酊大醉。
理智所剩无几,是最容易吐露心声的时候。
容时遥作为爹娘的掌上明珠,得到了正妻之女该有的一切,唯独没有纯粹的手足情。
她羡慕叶堂远,哪怕他的家寒酸穷困。
而叶堂远呢,童年凄苦似一个烙印留在心底,他渴望堂堂正正随心所欲。
更喜欢赚钱,很多很多钱,多到他的家中,几代人再也不用去伏地乞食。
容时遥从前没真正懂过,一个人爱财到叶堂远这样,究竟是为什么。
她多金貌美,管家掌财,甚至眼界心胸都还可以吧?
这个男人,竟然对她一丁点企图都没有!
按照她的理解,叶堂远用些手段,不是很容易就有钱了吗?
叶堂远歪歪斜斜扶着石桌而起,迷离的目光俯视着她道:
“软蛋那么下作,我见过太多啦~
我叶堂远,站着顶天立地,躺下,趴下,依然是这个。”
他将两手拇指内扣,四指并拢,一手指尖顶着另一手的指腹。
“看出来这是啥不?”
容时遥迟缓地反应过来,含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