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金属地面泛着冷光，沈璃的龙鳞在陆烬身侧流转成星河。
穹顶星轨灯阵的银线还未完全消散，全息投影里的议会大厅已清晰得能看清青铜圆桌的每道刻痕——最上首那团幽蓝火焰突然暴涨三寸，在虚空中勾勒出艾瑞克的轮廓。
陆烬的界面红光骤闪，37处数据波动像沸腾的血珠在视网膜上跳动。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时渊之刃的纹路，喉结滚动：“是虚影能量...在干扰数据链。“
“陆先生。“星象师莉娜的声音从投影里飘出，她垂着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水晶球正贴着青铜桌面。
陆烬注意到她指尖泛着不自然的青白，水晶球表面的星芒正顺着桌缝渗进圆桌中心的骰盅——那里躺着枚暗紫色骰子，每一面都凝着混沌雾气。
“赌局规则很简单。“艾瑞克的黑袍无风自动，翻涌成吞噬光线的漩涡，“用深渊级战力对赌，胜者拿走维度跳跃卡牌。“他话音未落，陆烬的界面跳出高亮提示：“目标真实战力：深渊级（虚影增幅至混沌级）。“
陆烬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程砚碎鳞上的“时渊“二字，想起沈璃说过“虚影能量会篡改因果律数据“——原来这赌局从一开始，就是用虚假战力构筑的陷阱。
“好。“他勾了勾唇，指尖按在时渊之刃的柄纹上，“我跟。“
艾瑞克的阴影里传来低笑，他抬手拍向骰盅。
暗紫骰子跃入空中的刹那，陆烬动了。
时渊之刃带起银色弧光，精准刺入骰子表面的混沌雾团——那是虚影能量最浓郁的节点。
“嗤！“
混沌裂隙在骰子表面炸开，像被利刃划开的墨囊。
陆烬的界面疯狂跳动：“虚影能量衰减率：85%！“他看见艾瑞克的阴影明显一滞，莉娜的水晶球“咔“地裂开道细纹，她猛地抬头，眼底的星芒碎成乱点。
但变故接踵而至。
原本虚无的空气中突然凝出成片黑影，那些半透明的虚影傀儡正用利爪抓向琳达的熵能屏障——陆烬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黑色纹路已爬满屏障表面，像活物般啃噬着淡金色光膜。
琳达跪在五步外，额角全是冷汗，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屏障每震颤一次，她的唇色就更白一分。
“小陆...这屏障...“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有东西在篡改它的因果律。“
陆烬的后槽牙咬得发疼。
他抽回时渊之刃，刀刃上还粘着半缕虚影能量，在界面上显示为扭曲的红色代码。
艾瑞克的笑声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些，像是贴着他耳后：“不错的反应，陆先生。
但你以为...“
“叮——“
界面的警报声骤然撕裂空气。
陆烬猛地转头，正看见那枚被刺裂的骰子表面，渗出一缕幽蓝雾气——那雾气里，隐约能看见一只闭合的眼睛轮廓。
“警告！检测到'虚无之眼'...“
提示只显示了一半，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陆烬摸到沈璃的龙角抵在他后腰，那是她准备战斗的信号；琳达的屏障发出最后一声脆响，彻底碎裂前，他听见她低喊：“小心！
那些傀儡的护盾...“
幽蓝雾气在黑暗中越扩越大，陆烬的界面重新亮起时，艾瑞克的虚影已站在雾气中央，他黑袍下的双手缓缓抬起，而那只眼睛，正在他掌心缓缓睁开。
黑暗中，陆烬的后槽牙几乎要咬碎。
界面红光刺得他视网膜生疼，“警告！
虚无之眼正在污染战力界面——“的提示音像钢针直扎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