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没空当电灯泡,他目送祁星河开车离开就回了自己房间。
打了个电话之后出来拦住正要跟谢廷玉他们一起去海边的顾轻舟:“车钥匙。”
顾轻舟认命地把钥匙给他:“陆少爷你没车吗?每次都开我的,不知道车和老婆概不外借吗?”
陆珩斜他一眼。
他昨晚别说开车赶来,就从住院楼走到医院大门的那段路都不知道因为腿软摔了多少跤。
他感觉他不停踏空、不停踏空,世界都在坠落,他怕他接不住池砚之。
这一晚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算了。
陆珩开车一路疾驰到机场,机票刚好有今天的,在两个小时后,完全赶得及。
陆珩很多年没感谢过什么了。
现在他每天都在感激。
感激他有重来的机会。
感激今天订机票很顺利。
一直到登机,他的电话都没停过。
期间还不忘了给祁星河发消息问池砚之的情况。
整整一天时间,陆珩穿梭在各个城市,他不敢停,他得早些赶回去。
那个保姆一直没醒,下跪求来的视频又不能作为能洗清池砚之嫌疑的证据。
要什么洗清!为什么最干净无辜的人被泼上脏水,却没有一个人帮他擦干净。
纯白的,就活该被污染吗?
陆珩一直忍着没发,他都能猜到视频发出去会引起什么样的质疑。
会有人质疑保姆的身份。
质疑保姆是被他威胁了才改的口供——废话,如果他不威胁,这些人如何乖乖说实话呢?让他跪下一个一个求吗?
网上什么人都有,骂他没关系,他不想这些人再骂池砚之。
他不想池砚之再因为他把事情处理得不够完美而受到指责。
他的阿砚生病了。
很重很重的病。
他要把证据甩在喷子的脸上,证明他的乖宝才是最受尽委屈的那一个。
陆珩跳下车,牙关紧咬,抄起一把棒球棍带着人冲进一千公里之外的村子。
他一脚踹开半掩的铁门,忽略掉院里恶犬的咆哮,阴鸷的目光扫过小院,对身后的人道:“进去。”
屋里的人听见声音骂了句脏话撩开门帘走出来,不耐烦道:“谁啊?”
来人是个跟陆珩差不多高的alpha, 身材魁梧。
背心外裸露的皮肤上,纹身从下巴蔓延到手指,长得凶神恶煞。
见到陆珩,对方明显一愣,眼前人他不认识,但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少爷。
把面前的人跟消息上的对上号,陆珩做了个手势。
身后的人就往屋里冲。
寸头壮汉见状伸手一拦:“你们是干什么的?我看今天谁敢进去!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还挺懂法,”陆珩在他面前看起来瘦了两个号,仍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他站着的位置比男人高些,垂眸漠然地看着他,“那你说说,拐卖儿童犯法吗?”
壮汉脸色一变,下意识要捂他的嘴:“闭嘴!”
陆珩风轻云淡地挡开,嗓音没有温度:“聊聊。”
身后的房子里传来小孩子的尖叫声。
“二宝!”壮汉猛地转身,却被陆珩的信息素硬控在原地。
但仅仅几秒,陆珩就松开了对他的桎梏。
使用信息素压迫比起安抚会耗费更多的信息素,他的信息素得留着。
几乎是瞬间,男人对他使用了信息素攻击。
他的等级没有陆珩高,陆珩想要自保只需要耗费一些信息素张开信息素屏障。
可他没有。
“赵化,alpha,37岁,有两个孩子,小儿子还没上幼儿园,大女儿上初中,学校是……”
手已经触到门帘的壮汉余光瞥见被陆珩带来的人团团围住的老娘和幼子,听到这话,脊背一僵。
扭过头来,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十几年前,你在京潭市滨河游乐场参与拐卖了一个男孩,我需要知道当时的细节。”
壮汉显然不愿再提:“我已经坐过牢,出来了,这件事过去了。”
“在你那里过去了,不代表在我这也能过去,”陆珩目光瞥向屋内,“你母亲还不知道你蹲过牢吧?还是说,你希望你的女儿知道你曾经是个人贩子?”
壮汉深深吸气,满脸的横肉跟着颤动,最后也只是在陆珩平淡却带着催促的目光中败下阵:“我们出去说。”
当年的人贩子团伙全部被捕,就这么一个是刑满释放了的。
因为他只参与得不多,作为主犯的就这么一次,后来就跑路了。
见监狱里的需要批各种手续,且不能录像录音,陆珩这才找上赵化。
“你先保证你的人不会伤害我娘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