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来容寐要纳妾,婆母希望你大度点,无论容寐纳谁为妾,你的位置都不会变。”
“人上了年纪,总归想含饴弄孙,享享天伦,小月再可爱,也不是容家的血脉,你们回去努努力,争取早开枝散叶,我就不必愁得一脑袋白发。”
古笛一个劲的点头,胡乱应答,心里只当婆母年纪大了,喜欢逮住人碎碎念。
“阿嚏!”
容寐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
胡氏终于放开古笛的手,点头道:“回去沐浴吧,小笛,你记得灌他喝两碗姜汤,别感冒了。”
这时,顾荻身穿浅蓝色纱裙,在侍女的搀扶下摇曳走出来。
顾荻头发半干盘起,不施粉黛略显苍白的小脸,双眸湿润又无辜,像森林间一只没经过烟火雕琢的麋鹿。
“容寐表哥,谢谢你救我。”
容寐不咸不淡‘嗯’了一声,牵着古笛要离开。
侍女芹芹突然扑腾一声跪下。
“老夫人,芹芹实在是替表小姐感到委屈,求您一定出面主持公道啊!”
顾荻表情像只受惊的小鹿,从后面捂住芹芹的嘴。
“姑母,芹芹最近喜欢乱讲话,您别放在心上,我这就把她带回去,好好管教她。”
胡氏皱眉:“让芹芹把话说完。”
“姑母……”
胡氏直接下令:“急什么,让她说完,我要看看谁让你受委屈,姑母还没死,还能替你撑腰主持公道!”
顾荻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地松开捂芹芹的手。
芹芹是管家分到梅苑的高级侍女,专门负责照顾顾荻的起居,不用干粗活杂活。
古笛冷眼旁观,似乎早就料到如此场景。
芹芹被松开,扑腾一声又跪在地上:“老夫人,你看看表小姐的左手虎口,很明显是被人掐的。
“定是有人不满意表小姐住在府里,伺机报复,那伤口皮肉外翻,我一个外人看了都心疼,更何况是从小教养的表小姐,她哪受过这种委屈。”
顾荻闻言,手飞快地望身后藏,脸色恐惧地偷偷往古笛方向望了眼,拼命摇头。
“没有,没有的事。”
欲盖弥彰之意味,显而易见。
胡氏皱眉:“你手伸出来,我瞧瞧,看是否如芹芹所言。”
“姑母,要不算了吧,是我自己掐着玩掐重了……”
胡氏命令道:“手伸出来!”
顾荻又用那种惊恐的目光望古笛一眼,才不情不愿地将左手伸出来。
胡氏撸起她袖子,看到明显的指甲掐痕和青紫血痕,瞳孔一缩。
“谁掐的,你说出来别怕,姑母替你做主!”
顾荻明显瑟缩了一下,又偷偷往古笛方向瞧了眼,继续摇头。
“没,没人欺负我,是我自己掐着玩……”
胡氏察觉到顾荻目光偷看古笛,思索几秒,扭头古笛说:“过来一下,婆母有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