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伞上,绘了一只猫,和一朵盛开的雪莲花。
猫躲在花瓣下,蜷缩小憩。
“拿着。”师无治把伞递给宣病,“举好,等会臭了,我可不给你洗尾巴了。”
宣病下意识举住伞,发现那不仅隔住血的气味,还能自动将落到伞上的皮肉化为齑粉,供养那如雪莲花脉络的伞页。
“其实你可以放手。”他感受到师无治在他腰上揽住的手,非常好心的提醒道。
师无治右手执剑,冷笑道:“放手?你做梦去吧,就算碧落黄泉,我都要抱着你。”
他俩挨得近,说话时胸腔里的震动让宣病也感受到了。
话音伴随着心跳,如此执着。
宣病暗暗啧了一声。
仙人之姿,天下第一,连名字都那么张狂,他确实有狂的资格。
比之他们,另外的人就显得狼狈许多。
年茗舟抱着昏迷的宫观棋上蹿下跳的躲那些皮肉和砖瓦,而云栖止刚被雷劈,本就黑黢黢的,但都这种时候了,她竟在护着那那副狐狸壁画。
年乌卿被血咒困在原地,身体上的血气让他的修为在短时间内确实快速大增了不少,咆哮着冲向师无治。
宣病呀了一声,“怎么净冲着我们呀?”
师无治抬手一道冰蓝色的剑光,飞速将面前的空间都斩了下去,被剑光切割掉的不止空间,还有年乌卿那咆哮着、和下半身骨架分离的上半身。
“因为我们的姿态最轻松,最讨他嫌。”师无治淡淡开口。
宣病向下瞅了一眼,发现还真是。
年茗舟已经把宫观棋拽着跑出这破庙了。
而附身在壁画里的女妖回了壁画,云栖止在企图抠出壁画。
也挺爱的嘛。宣病心想。
“你闭嘴!”年乌卿蓦然咆哮,碎掉的血肉忽然在原地聚拢起来,变成个丑陋的血肉巨人,“就你最不配骂我!你也德不配位!!!”
师无治沉默了下,笑了。
“什么意思呀?”宣病依然装不知道。
他估计年乌卿在骂师无治德不配位,连凌霜派都不管,跑到这边陲之地,来坏了他这增加修为的大计。
师无治把脸一凑,“亲一下,哥哥就告诉你。”
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说这话……宣病觉得自己有点理解年乌卿了。
天生奇才真的很令人生恨啊。
而且,还有人时时刻刻都比较着他们……怪不得年乌卿这么疯。
“不亲算了,”师无治无奈,“抱紧了——我要开始认真咯。”
年乌卿脸色乌黑了。
师无治如此轻松而又漫不经心的语气,仿佛自己是一坨随便踩的狗屎。
师无治永远都是这样——从冰镜出来那一刻,从戒律堂都在暗暗鄙夷他的那一刻,师无治一直都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