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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西北风里飘着半截烟盒(1 / 2)

飞机降落在西北某地机场时,沙尘正卷过跑道。

江临风提着黑色物证箱走出舱门,风里裹着沙粒,打在脸上像细针,刺得皮肤微微发麻,耳边是风撕扯金属的尖啸。

他眯起眼,视线在黄沙中艰难推进,看见出口处站着个穿旧警服的男人,袖口磨得发白,露出里面洗得泛青的衬布——是陈默。

陈默没伸手,只朝他点了下头:“尸体是牧民在干河床发现的。”他嗓音像砂纸擦过铁皮,粗粝中带着干裂的回响,“烧得只剩骨盆以上,右手小指被齐根切走——和你们华南那十七案,像得瘆人。”

江临风喉头动了动,咽下一口带着铁锈味的空气。

十七个未完成的指纹突然在眼前闪回:1996年小卖部案那枚掌心油脂异常的掌纹,指尖仿佛还能触到玻璃上的黏腻;2005年窗框上反向拖拽的指纹,像有人用尽最后力气在挣扎;2007年江边被擦除的残片……每枚都带着血的温度,在记忆里灼烧。

他握紧物证箱提手,金属扣硌得掌心生疼,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去市局。”

越野车碾过碎石路时,江临风望着车窗外。

风卷着黄沙掠过荒废的供销社旧址,红砖墙上“发展经济”四个字只剩“展经”两笔,像道没写完的遗诏,在风中簌簌剥落。

远处,一只锈铁皮桶被风推着滚动,发出空洞的哐当声。

司机正要加速,江临风突然拍了拍前座:“停。”

他蹲在路边,沙粒钻进裤管,脚踝处传来细密的刺痒。

半截压扁的烟盒躺在荒草里,红底金字的“红双喜”被风沙磨得发暗,生产日期1995年的钢印却清晰,像被时间特意保留的印记。

烟盒边缘有细密的褶皱,是被水浸过又阴干的痕迹,内衬一道极细的划痕,像指甲反复抠过的印记,江临风指尖轻抚,触到那凹陷的纹路,仿佛有人曾一遍遍描摹着什么。

“最近这附近,还有人卖这种老牌子烟吗?”他捏着烟盒站起身,沙粒从指缝漏下去,簌簌如细雨。

陈默摇下车窗:“早绝版了。”他点了支烟,火星在风沙里忽明忽暗,烟丝燃烧的焦味混着尘土钻入鼻腔,“现在连假货都少见,我爸存的半条都锁在老木箱里。”

江临风把烟盒装进证物袋,指尖隔着塑料膜触到那道划痕。

不是随意剐蹭,是某种近乎偏执的重复动作——像在刻什么,又像在抹什么。

他望着远处被沙尘染成昏黄的天空,喉咙发紧:这不是模仿,是延续。

市局物证室的紫外线灯管闪得人眼晕,嗡鸣声低频震动,像某种老旧机器的喘息。

江临风把证物袋摊在生锈的操作台上,手机开着视频,金小霜的脸在屏幕里忽明忽暗:“用微距镜头,偏振光45度角。”她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像从遥远年代传来,“拍颈部残留的碳化纤维。”

镜头对准尸体焦黑的脖颈,放大,再放大。

江临风屏住呼吸——纤维里缠着根极细的金属丝,螺旋状,尾端还挂着点黑色胶渍,触感仿佛曾在指尖留下过。

他猛然想起珠城祭坛墙上那台90年代的扩音器,拆开时里面盘着同样的螺旋天线,“是老式收音机的天线残件。”他低声说,声音在空荡的物证室里回荡。

金小霜在那头倒抽一口气:“南粤厂当年给职工发的广播器材,用的就是这种天线。”

当晚,江临风蹲在档案室的旧木桌前,台灯罩着层灰,把档案纸照得发黄,灯丝偶尔“噼啪”一响,像记忆的开关被触动。

90年代供销系统职工档案翻到第三本时,“赵志忠”三个字刺进眼睛:电工,负责维护各乡镇广播线路,1998年因“私拆设备卖铜”被开除。

更关键的是,档案里夹着张医院诊断书——其妻1997年在“利民小卖部”遭抢劫,头部重创致残,嫌犯在逃。

“利民小卖部?”江临风敲了敲诊断书日期,“1997年8月15日。”

陈默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搪瓷缸:“那店早拆了,原址现在是个废品站。”他喝了口茶,热气氤氲中,搪瓷杯壁上的“为人民服务”字样斑驳模糊,“赵志忠老婆被打那天,他正在十里铺接广播线,赶过去时人已经说不出话。”

江临风翻到赵志忠的入职体检表,左手中指缺失的记录让他皱眉——西北死者被切的是右手小指,部位对不上。

“老周可能知道点什么。”陈默突然说,“他以前是乡镇协警,现在在殡仪馆烧尸体。”

老周的殡仪馆在城郊,锅炉的轰鸣声里,他正用铁钩翻弄火化盘,铁钩刮过金属的刺耳声在空旷厂房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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