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离开了。
席溪走出告解室,回到了房间里,拿出放置在架子上的地图,细细查看。
轰隆,巨大的雷声在头顶炸裂,电光闪烁,照亮墙壁上的十字架。
夜深了,巨大的黑暗铺下来,在风雨欲来的狂风中,将整个城市笼罩其中。
席溪穿上了黑色的雨衣,悄无声息地融入到这片黑暗中。
他走得不快,却像是个影子一般,潜藏在街头巷尾的阴影中,难以让人察觉。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他才来到了郊区的墓地。这里的墓地没有竖立十字架,大多简易地立一块墓碑,墓前面种上鲜花。
他打着手电,一个个地查看,很快发现了松动过的土壤。
就是这里了。
不过,今天晚上估计是个力气活。
大力手套是一次性的,席溪自然舍不得使用,此时也只能凭借自己的力气,挥起铲子,将里面的土挖开。
男人说得平静,实际上工作却做得很不到位,只要细心去看,很快会发现端倪。唯一好的一点,就是这里埋葬的人大多贫苦无依,发现的事件可能会晚许久。
使出吃奶的劲儿推开灵柩,面朝下躺着一具新鲜的尸体,后心上开了个大洞,血液凝聚在衣服上。
席溪跳进去,将他翻过来。
尸体大约在六十多岁的模样,虽然在混乱中头发有些散乱,但也能看出曾经精心梳理过的发油。头发全黑,看不出一点白色,反而是胡子透出些斑白,估计是头发染过色,以保持年轻的样子。
身穿着价值不菲的羊毛西装,肩部轮廓较为宽阔,腰身收紧。裤子呈直筒状,长度至角落。
很考究的打扮,足以看见对方身价不菲。
男人的下面则是一具已经白骨化的尸体,两相靠在一起,在夜晚显出惊悚。
席溪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砍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高高举起。
闪电照亮天空,刀刃发射出寒光。
咚咚咚!
他找准关节所在的位置,用巧劲将其剥离开来,节省了不少力气。
忙忙碌碌好久,抬头看了眼天空。滴答,冰冷的雨滴落下来,凝固在他脸上的口罩上。
不敢再停留,赶紧收拾好东西,将棺木的盖子盖上,又将土填回去,花朵也一一放好。
哗啦,大雨倾盆而下,不断敲击在地面上,冲刷掉了停留的痕迹,泥土混合着雨水,汇成一条条的河,在墓地里来回流淌。
他裹紧身上的雨衣,又如同影子般,消失在黑夜中。
与此同时,蓝·河也已经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