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纹解锁,装置弹开,按下红按钮。伴随着沉闷的巨响,铁壁从穹顶落下,将十八号监区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一切都与安什描述的一样。
路杳长舒一口气,压在心头的巨石总算平稳落了下去,他背靠铁壁缓了一会儿,余光扫到傍晚时分落在这儿的囚犯名册。
左右也是无事,不如给犯人们点点名,凶他们几句,给自己立点儿威信。
路杳越想越觉得可行。
他可是有枪在手,刚才神勇地击退两名逃犯,监区里的囚犯应该有不少看到的,就算没看到,也应该有不少听到的。
这种时刻他挥着小枪再狠两句,何愁得不到囚犯们的认可?
说做就做。
路杳捞起名册,顺时针方向踩着阶梯,来到第一间牢房前。
“喂——!”他佯做很拽地凶了一声。
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路杳皱眉,攥拳把铁门砸得咚咚响。
他砸得手疼,很快偃旗息鼓,悄摸揉了两下,把手背回到身后。
然而,还是无人回应。
路杳不悦抿唇,有种自己被轻视了的感觉在,他装模装样地抬起腿,想学先前菲比斯的架势踹上两下,但没多久又放弃了。
……他倏然发觉,监区里静得古怪。
按照这些囚犯的德行,早该在他拔枪的时候,就从观察窗探出视线,喧闹着起哄了。
可直到现在,四周仍是鸦雀无声。
就好像、一个活人也没有。
想到这,路杳后脊一寒,他慌慌张张推开观察窗往牢房里看,里面黑洞洞也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在。
怎么会……
犯人呢?犯人都去哪儿了?
惊疑之中,他步伐不稳地跑向下一间牢房,推开观察窗,里面同样的空无一人。
再下一间,没有;再下一间,还是没人……
一连查看了十几间牢房,无一例外,逼仄的窄间内都不见有囚犯的踪迹——他们毫无预兆地消失了,不像是越狱,反像是一场诡秘的神隐。
再后面的牢房,路杳已经不想去看了。
他气喘吁吁地僵在那儿,手脚发凉,额头已出了细密的一层冷汗。
监狱里该不会是闹鬼吧?
不然,该怎么解释他撞鬼般的遭遇。
“杳杳,你在找什么?”
身后忽传来一道声音。
“谁?滚开!”路杳心脏猛然跳漏了半拍,人还没怎么样,眼泪就先被吓了出来。
他转过身,哆哆嗦嗦举起手枪。
琥珀的眼睛却紧紧闭在一起,掩耳盗铃地在那装“看不见就不存在”的戏码,然后被男人一把夺走手枪,据为己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