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吸吸鼻子,声音也被堵得闷闷的,所有糟糕反复的情绪第一时间全部汇集到胸口,那些乱七八糟的措辞在舌尖拐了无数个弯,最终变成了一句:“我其实……”
时念念长睫轻颤,后半句话轻到几近不可闻,几个音节才从齿缝间细细冒出来就被冷感的风悉数吹散:“我其实……很想你……”
但陆笙还是听见了。
陡然间,他的心跳咚咚,仿佛汹涌的潮水,心脏烫的像是四处被熨帖过,控制的很好地情愫铺天盖地般,尽数喷涌而出,他眼眸微深,炽热的光线翻滚,差点控制不住。
他比任何人,甚至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想念她。
但是陆笙没有说出口,他没有勇气说出口,他害怕自己偏执又病态的感情再一次打破现在好不容易才建立的平和的生活,像脆弱敏感的泡沫,看着光鲜亮丽,其实轻轻一碰就碎掉了,漏出森然的赤裸裸的现实。
时念念不知道,这一年来陆笙一直都在和桃柠小姐联系,他几乎知道时念念所有的事情,知道她开心的,不开心的,快乐的,难过的,知道她离开他后身体逐渐好转,知道她第一天去学校的时候紧张的甚至都没有睡好,第二天还是桃柠小姐给她用化妆品遮住了黑眼圈。
知道她总是会生病,还不喜欢吃药,每次都是桃柠小姐连哄带劝了好久,知道她每每都要去晨跑和晚上饭后散步,陆笙甚至可以想象出小姑娘不想起床,借着起床气撒娇不起偷偷躲掉讨厌的晨跑。
他知道她好多好多好多事情,即使那些事情从未有他的参与。
可他看着时念念像他奢望的那般生动鲜活,明媚漂亮,而不是记忆力那般总是虚弱又无力的,只能安安静静的靠在窗沿上看窗外的春景。
他喜欢她这般鲜活,像尘封许久的记忆里以前的日子,看着她笑,弯起的眉眼明亮又柔软,那轻软干净的眸明晃晃的仿佛能溢出光亮来,听着她围在身边喊笙笙少爷,叽叽喳喳的跟只小雀儿似的,而不是陷入持久的、毫无反应和征兆的沉睡,脆弱的仿佛呼吸都感受不到了。
送她离开自己之前陆笙说去看医生,可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要去怎么看,看些什么,他病急乱投医,孤注一掷,义无反顾,像是溺水的人拼命去抓住岸边最后一根稻草,即使他也不知道那根稻草究竟能不能支撑着他爬上来。
他说去m国出差,其实只是借口去那边看病罢了。
陆笙知道的,病的最严重的不是时念念,是他自己,是那个阴鸷又偏执的病态的冷漠的疯子。
陆笙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爱不是占有和索取,而是俯首和低头。约翰医生告诉他,爱没有定义,它可以是千千万万中的任何,可偏偏不是枷锁,一段感情像两个人在一起爬坡,他借着他自以为是的爱的名义束缚她,将她牢牢攥在手里,只会叫这段关系变得岌岌可危,泥泞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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