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一鸣:==
温辞书乐不可支地倒在薄听渊肩头,笑得簌簌轻颤,垂落的衣摆灵动地轻晃。
薄听渊深感自己抱着的,仿佛是一株成了仙的海棠花,花瓣纷纷扬扬地往下坠。
等他走出去时,温辞书抬脚虚空点了一下小猴子:“干嘛这么看我们?”
薄一鸣跟在旁边,一路进房间。
他委屈巴巴地说:“刚才我们是一起去的啊,回家的时候不是也要一起坐车吗?”
他抬起眼帘瞅一眼,“大爸爸都没有提醒我坐错了车!”
带着点咬牙切齿,仿佛真的是很难过。
温辞书落了地,双手自然地拢住西装,温柔地说:“我们还以为你想一个人独自欣赏爷爷给你的礼物呢。”
他腾出手,扯扯他的丝绒小领结,“今天这么帅气,笑一笑?”
薄一鸣故意推着小爸爸转个圈。
他背对着大爸爸:“鸣鸣宝贝只对小爸爸笑。”
温辞书捏住他的脸蛋扯了扯。
自家孩子,就是怎么看都可爱~
薄听渊推了推无框眼镜:“你今晚又要跟你小爸爸一起睡?”
“当然!”
薄一鸣仰头,殷勤地道,“小爸爸,我今天一定努力给你讲法语故事。”
钟姨正端着他们带回来的蛋糕甜品送进来。
薄一鸣赶忙围过去,开开心心地说:“钟奶奶,我爷爷好厉害吧,还会自己做蛋糕。”
钟姨道:“你小时候,你爷爷还给你做玩具,手是蛮灵巧的。”
“是哦。”薄一鸣都快忘记了,“那些玩具呢?”
钟姨解释起来。
两人正说着话,薄听渊拿起温辞书怀里的西装,一点点往外抽出去。
温辞书感受着衣物缓缓流淌出去时摩擦过手臂的触感,仿佛温度也一并被带走了。
等西装快完全抽走时,他捏住袖子,柔声问:“一起吃点蛋糕,好不好?”
薄听渊挽住带着他体温的衣服,解释道:“刚才母亲给我电话,让我到家立刻回一个过去,她在等我。”
“那快去吧。”温辞书松开手。
薄听渊的母亲可是个雷厉风行的铁娘子,管理着庞大的家族生意,等几分钟就是耽误几分钟的生意。
之前薄听渊随口一句送小猴子去法国念书,恐怕他当晚一个电话,他母亲能在一小时之内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隔天小猴子落地巴黎,就能直接押送入校。
当然,今天是李赟生日,也可能是为这……
等温辞书回过神,看到蛋糕上居然亮着一支蜡烛。
他从沙发上滑下去,坐在软垫上,挨着小儿子。
“鸣鸣宝贝?哪里来的蜡烛?”
钟姨在旁边一本正经地说:“钟姨变出来的咯,我们家小少爷要什么就变什么。”
温辞书笑着抬手将脖子上的珠子取下来,扯散发髻,舒舒服服地靠着,打趣说:“钟奶奶口袋里藏着百宝箱呢。”
薄一鸣跟着小爸爸笑:“嗯,钟奶奶比哆唻a梦还厉害。”
钟姨嗔道:“你们父子俩玩吧,我去看看安神的汤药。一鸣,不要让你小爸爸吃太多蛋糕,奶油也不好消化的。”
“好的~”薄一鸣敦促小爸爸一起围着许愿。
温辞书也没有强调非生日不能许愿,陪着他玩闹,双手交握,扣在下巴处闭眼,三秒钟后:“好了,轮到宝贝了。”
薄一鸣听着小爸爸已经将“鸣鸣宝贝”简化成更可爱的称呼,真想变成一小团,就跟小柒弟弟那样,窝在小爸爸怀里呢。
他也同样认真许愿。
房门口,钟姨还没有完全离开。
她透过门缝看着父子俩脑袋挨着脑袋,别提玩得多好,心里也跟着暖洋洋的。
这两天,大宅上下都说,随着先生经常下楼,陪小少爷时间多了,小少爷都不爱往外跑,变得喜欢粘着小爸爸。
以前小少爷还爱装一会儿小大人,现在可好,在小爸爸面前格外腻腻歪歪起来,露出稚气的真面目。
-
书房。
薄听渊结束和母亲的通话,揉了揉眉心,重新戴上眼镜。
他走回卧房,没有听见里面的动静。
推门进去后,只看到起居室茶几上切了一半的蛋糕,沙发上是温辞书戴过的首饰。
空无一人。
“一鸣?”
薄听渊沉沉的唤了一声,没听见回应。
他太阳穴处的神经猛的一跳,瞬间皱起浓眉,快步往里走。
床上没有温辞书的身影,洗手间也没有,薄听渊心里那根弦绷到几乎断裂的程度。
生怕任何一个过道出现晕倒的身影。
衣帽间隐约传来一阵轻调,像是人声在慢悠悠地哼,咿呀婉转,轻柔动听。
薄听渊一步一步地走过去,那声音似被风一吹,拐着弯儿地变个调子往他耳朵里钻。
虽他从来没有听过温辞书哼这些调子,可他不会听错那把舒朗好听的嗓音,心立刻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