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有趣的是,这一科的三鼎甲,在塞府门前聚齐了。
其中,玉柱是状元郎,谢盛是榜眼,钱明鼎是探花郎,这三位都是进士及第。
另外,塞楞额和阿克敦,学问也很扎实,他们两个都是二甲赐进士出身,而不是三甲的赐同进士出身。
众人簇拥着玉柱,先去拜见了塞楞额的额涅,然后一起坐进了西花厅。
等坐定之后,玉柱才发现,赵东河没在场。
尽管同为玉党小集团的一员,但是,塞楞额和赵东河,严重不和。
只是,生母的六十大寿,塞楞额都没有邀请赵东河。由此可见,这两个人算是彻底的决裂了。
不过,令玉柱感到惊讶的是,吴骧居然也被请来了。
吴骧是吴琠的第三子,他中了举人之后,进士科屡试不第。
吴琠临死前,曾经将吴家托付给了玉柱。
所以,玉柱花重金,礼聘吴骧为儿子们的启蒙老师。
打狗还须看主人!
不管怎么说,只要吴骧是老佟家的西席先生,就没人敢随便欺负吴家人。
没想到,塞楞额这个正儿八经的满洲旗人,居然会和吴骧这个典型的汉人,十分投缘。
西花厅内,玉党小集团的核心成员,都到齐了。
和老八那里满洲勋贵满屋子的情况,迥然不同,玉党小集团满打满算,也就是十几个人而已。
想当年,索额图和明珠当权的时期,不管是索党,还是明党,哪个不是党羽云集,一呼百应?
“相国,今儿个机会难得,大伙儿都想听您面授机宜呢。”
已是理藩院左侍郎的阿克敦,故意起了个头。
所谓的面授机宜,放在当下的朝局环境之中,自然是想问一个要命的大问题:玉党小集团,应该如何站队?
专制皇朝时期,一切的站队,都涉及到了皇权。
说白了,阿克敦问的问题,是大家普遍关心的屁股问题,即:咱们应该拥立谁?
玉柱没有急于回答,他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这才慢条斯理的说:“我是纯臣,不管大小事务,全听皇上的吩咐。”
听了玉柱的表态,大家就都明白了,玉柱不打算支持任何一位皇子。
“我听相国的吩咐。”塞楞额第一时间跟着表了态。
“没错,相国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钱明鼎抢在阿克敦的前边,也跟着表了态。
玉柱瞟了眼钱明鼎,心说,见识和眼光都不差的老钱,和张廷玉相比,主要差距是,没有一个曾任内阁大学士的好爹。
拼爹的社会,爹不行,就少了一块至关重要的敲门砖。
玉柱敢于大力提拔塞楞额和阿克敦,那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满洲旗人。
钱明鼎再有本事,毕竟是汉臣,又是玉柱的同年,老皇帝故意没有将他纳入南书房。
(ps:回晚了,也更晚了,抱歉哈。)
第841章 老四的阴谋
开席之前,赵东河居然不请自来了。
这一下,刷新了所有人对赵东河的固有印象。
实话说,在玉党小集团里的骨干成员们,大部分都不喜欢赵东河,没办法,打小报告、告黑状的专业户,只要是个正常人,谁喜欢?
“诸位仁兄,小弟来晚了,实在是该打,等会开席了,小弟一定自罚九杯。”
不管怎么说,赵东河的场面话,说得漂亮之极,令人无法当面反驳。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面人。
既然,赵东河来了,塞愣额只能领着他去拜见老寿星了。
玉柱明明看出了场面的尴尬,却啥也没说。
在玉党小集团内,大家彼此之间的关系各自随缘,玉柱并不强求和睦一致。
开席之后,玉柱高坐于上首,几个三品以上的同年,围坐于两侧。
即使是同年的进士,因官职和地位的高低,围坐于玉柱四周的位置,亦是各不相同。
虽是塞愣额家办寿宴,但是,玉柱却成了主角。
往来敬酒的人,络绎不绝。
中途,玉柱起身更衣的时候,赵东河紧跟着一起去了。
净室里,赵东河小声说:“禀相国,门下素与塞愣额不和,本不该来。但是,门下得知了一件大事,必须马上禀于相国知晓。”
玉柱点点头,问赵东河:“出了何事?”
“禀相国,门下从别人那里得知,十四爷回京之日,便是四爷他们……”赵东河刻意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