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也看到了李清田,对李清田使了个眼色,李清田的吆喝立时变了:“为贺我家郎君得上书堂,今儿麻辣烫营业最后一日,所有买了咱们麻辣烫的主顾,都能得一根竹牌,待三日后新摊出,有竹牌者加一份‘金碧辉煌’!”
但有听闻者,无不扭头寻声望去,再有四周飘散的辛香麻辣味道,即便是趁着热闹过来的人们也都想尝一尝,更不要说是尝过了味道,更是口水直流。
“什么是‘金碧辉煌’?”有主顾问。
“这可不能说。”李清田笑道。
“那得来一份。”
“……”
苏棠趁着四周人们走神,见缝插针的转到了摊子后面,收拢了袖子,和李清田一起忙碌。
“小娘子先歇歇。”李清田低声。
“不必,适才在酒楼吃了些点心,还看了半场戏……”
“看戏?”李清田不解。
“嗯,赵大官人也在。我就把昨儿姐姐瞧见的说了说……”苏棠眨眨眼。
李清田明白过来,恨声:“便宜他了。”
“急什么,一个个来,都有,牌子也都有。”旁边赫然冒出来的大嗓门一出,摊子外头的热闹嘈杂都小了,耳边上回荡着的好似只有这瓮声瓮气。
苏棠笑意盈盈。
李清田撇撇嘴。
也就是当门神用了。
只是忙了一会儿,李清田就觉得这位亲翁时不时的看她。
李清田也看过去:看什么看?
卢大山没意外李清田看过来,瞧见李清田回视他,卢大山咂摸了下嘴巴:“昨儿我看你从家门口过去,干啥了?”
李清田心头微微一跳,面不改色:“办事儿。”
卢大山额角跳了下,咧着嘴:“办好了?”
李清田:“好了。”
“哦~”卢大山意味的瞥了她一眼,“以后啊,有事儿说,怎么都是一家人。”
“自然。”
李清田应着继续忙碌,只是回想总觉得这门神说话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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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上。
赵财主呲着大金牙:“不就是给那傻小子一个什么师长的砚台嘛,咱家子侄不也有一块儿?砚台哪儿这么多,说不定就是哄着人的,要不谁掏那么多束脩?”
“你懂什么,整日里钻钱眼里的东西。”方里长斥声,“丛儿的砚台是新的,那小子的砚台就是用过的。”
“那指不定是方老头他自己用过的呢。”赵财主梗着脖子。
方里长恨铁不成钢险些又是一拳头砸过去。
可这家伙肉厚,最后疼的还是他。
方里长只能耐下性子:“你可知方夫子收徒四人,只有他一个是刚入门就赐了字,若非是期望颇深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定下名分!”
“我不管你怎么折腾,我方家祖上也是大乾开国国子监的祭酒,如今虽早已不负祖上之名,我也只是小小的平安镇里长,可也是想要办好学堂的,若是学堂中能多出几个贡生,甚是进士大员,咱们平安镇就是钟灵毓秀之地,就——”
“我懂了!”赵财主打断,精光顿亮,“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往咱平安镇求学,姐夫就不会只当个里长,我挣的也就更多!”
“还是姐夫志向远大,会布局,放心姐夫,我赵德绝对不会碍事。”
方里长:“……”
也不是说的毫无道理,可还是想把这小舅子打到重新投胎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