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朱祁钰的寝宫之中,氛围十分压抑,
朱祁钰已经昏迷多时,近段时日清醒的时间愈来愈短,寝宫中充满了药草与熏香之气,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守在其身旁的大太监兴安面色愁苦,宫中近些时日的异常兴安有所察觉,却又无能为力,
兴安深知自己主子要是一命呜呼了,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在兴安为自己的前途担忧之际,大殿外传出了太监尖锐的叫喊声,
“大胆,你身着甲胄到此意欲何为?”
邵俊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匆忙赶来,还未来得及褪下甲胄,
可想到自己这一路走来并没人提醒或阻拦自己,邵俊忽然意识到,今日的皇宫似乎显得有些异常寂静,平日的守卫也都不见踪影,显然有人有意为之。
“末将有要事奏请陛下,还麻烦公公通传,”
见邵俊直接要见陛下,那太监瞬间又变的尖酸刻薄起来,
“陛下在休息,是你一个小小的守将想见就能见得吗?你有什么事直接给咱家说吧。”
邵俊不由错愕,心想这当着皇帝的面你一个太监就敢直接做主了,但想到穿越之前查阅的资料,好像这段时期景泰帝经常处于昏迷之中,邵俊顿时心中了然。
于是不再理会出声的太监,直接将其扒拉到一边,径直闯了进去,一时之间大殿中一阵鸡飞狗跳,宫女太监各个惊叫出声,搞得邵俊十分无语。
邵俊一进大殿就被呛得咳嗽连连,还未来得及言语,就又听到一声公鸭嗓般的叫喊,
“大胆,你,你,你要做什么?”
邵俊闻声望去,发现说话之人自己有印象,连忙伸手在口鼻前扇了扇,止住咳嗽的邵俊径直向兴安走去,
“兴安公公,是我啊,东华门守将,您不认得我了?”
兴安见对方似乎并没有恶意,不由壮了壮胆子凑上前仔细打量起来,见来人是东华门守将也是猛地松了口气。
“原来是邵将军啊,天色已晚,邵将军不好好看守城门跑到这里做甚?”邵俊前身是被景泰帝提拔的,有面见过天子朱祁钰,身为朱祁钰身边的大太监,兴安对邵俊还是有印象的。
邵俊见遇到了相识之人,也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景泰帝,于是忙走上前去,强忍着兴安身上的刺鼻气味,在其耳边压低声音道,
“公公,我得到消息,那帮朝臣今晚便要将太上皇迎到奉天殿复位,特来禀告陛下。”
“什么,”兴安闻言大惊失色,手足无措,就差一蹦三尺高了,
“这可怎么办,陛下还在昏迷中,这帮乱臣贼子”。
兴安虽然知道这段时间宫中不平静,但不曾想他们如此大胆子,现在陛下还没驾崩呢,他们要造反不成。
见到对方一直在自己身前晃悠,嘴中还不断碎碎念,就是没有下文,邵俊忽然明白了历史上景泰帝为何轻易被夺了皇位了,这身边都是什么人啊?
遇到事情一点主见都没有。
实际上邵俊这就有点冤枉兴安了,明朝早期的太监并没有到后期那么有权柄和手段,百年间唯一出现宦官干政的王振也在不久前刚被砍了全族,
作为接替王振的兴安现在的处境可想而知,一举一动都被无数人盯着,以至于这个皇帝身边的亲信整日活在战战兢兢之中。
看对方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邵俊不由用力深咳两声,
“吭吭”,
兴安也瞬间清醒过来,直接拉住邵俊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