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子鸣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打断:“现在也已结仇了,难道还有什么办法不成?”
他听得入神,不自觉地寻求水无尘的意见。
“那时太叔生虽咄咄逼人,犯下过错来,但好在到底没伤及人命,尚有转圜余地。”水无尘微微笑道,“你瞧这事儿好像不容争辩,实际上五怪人为这事儿被追杀多日,难道心中不厌倦吗?纠缠不休至今,说明双方各有本事,真闹下去,只怕无休无止,五怪人那边当然也想息事宁人,只是缺个台阶下。”
九方子鸣恍然大悟:“说得也是。”
水无尘这才继续下去:“我瞧他们夫妻实在可怜,就宽慰步月娘道,我愿意甘愿做个说客,去调解这桩事。”
说到这一节,众人才知短短一句“水无尘来到岱海,为太叔生与五怪人调解”当中的来龙去脉。
水无尘虽无意居功,但她言谈之中,为人之热心善良,于人情之敏锐洞察,于大局之透彻分明,已不言而喻了。
九方策望着她,神色之中不觉流露骄傲之情。
“之后我辗转与五怪人联系上,因步月娘也想向他们五人致歉,就将地方定在了太叔生家中。”
任逸绝忽道:“难道五怪人不怕是陷阱么?”
“五怪人当然担心,因此言明会突然前来查探,要是叫他们发现有旁的什么朋友啊亲戚的也在,就当是陷阱。”水无尘微微一笑,“太叔生既是诚意化解恩仇,那当然清清白白,没什么可遮掩的,就答应下来,只问能不能留几个婢女仆人伺候夫人,五怪人倒也答应了。”
任逸绝想到皮影戏上被杀之人,想来就是伺候步月娘的仆从丫鬟,心下轻轻一叹。
九方子鸣问道:“那然后呢?当天又发生了什么事?”
“当日晚上,五怪人做贼似得进来,进三个留两个,又互相轮换,里里外外查探了一遍,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勉强作罢。步月娘盛装相迎,她身子不好,如此拖磨许久,几乎晕厥,惹得太叔生怒气暗生。”
任逸绝心下忽感奇怪:“按照皮影戏来瞧,应是五怪人借调解的机会有意杀人,以绝后患,之后又为人所杀。可听水无尘所言,五怪人到此时也生怕掉入陷阱之中,有些不合常理,难道说……”
他又想起那位黑衣骷髅来。
水无尘又道:“我从中调解之后,两边皆松了口,很快就到了饮茶的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