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银骏的反问,言真哆嗦了一下,连忙躲到诺纹妲的身侧,但还是气不过,梗着脖子骂道:“就就,就是你这个一看就是从小锦衣玉食,没没,挨过饿,站在干岸上滥放放,放臭屁的白痴——什么阶级,啐,典,典,典型的埃尔文人作风。”
银骏虎躯一震,当即就要发作,她最恨的就是说她这个长公主是花瓶的人,更何况这该死的东方人还侮辱了她敬爱的祖国。
然而言真并没被吓退,她忿忿不平,结结巴巴地反驳:“你没挨过饿吧?洛文哥那是为了防止,这,这些小孩儿饿太久,突然太油,把自己活活吃死……结果到你这种,满脑子都是勾心斗角的捞人眼里,都给解读成……什么了,你们也就这,这水平了。怪,怪不得你们那破地方一辈子出不了一个圣人。”
诺纹妲和银骏两位满脑子都是勾心斗角的捞人同时沉默了。
银骏是没想到自己让一结巴怼的说不出话来,诺纹妲是没想到自己让一文盲捎带着骂进去了。
言真颇一副道不同不相为谋样子走了出去,主动帮着洛文给孩子们分配餐饭。
诺纹妲见这次的金主沉默半天,考虑到返程票还得让人家花钱,于是连忙安慰道:“那啥,犯不着跟文盲置气。”
“呼……不,她说的没错。虽然以偏概全确有不妥,但出门在外,我即埃尔文,祖国被人折辱是我的失礼。”
银骏摇了摇头,主动走上前去,走到言真旁边弯腰说了些什么,虽听不清,但显然吓了言真一大跳,结结巴巴地也跟对方道歉。
又过了四五分钟,俩人似乎和好了一样,一起帮着洛文忙活,言真就跟忘了自己是个社恐了一样,嘻嘻哈哈地把银骏的盔甲拍的咣咣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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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的十分干净,孩子们在得到允许进食的指令之后,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后面的狼吞虎咽,他们吃饭的架势像是恨不得把那盘子生舔干净再吞进肚子里一样。
对这些身患光厌病的人而言,每次进食都伴随着死亡的风险,吃饭对他们而言不光是生存的必须,也是每天都要被迫走一遭的鬼门关。尤其那些从记事开始就待在这里的孩子,他们第一次像普通人一样体会到了吃饱肚子的幸福,恍恍惚惚,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人类生来便拥有的本能——笑容。
诺纹妲站在人群之外,顺畅的呼吸着。
精纯的信仰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和洛文那种粗暴的灌入不同,诺纹妲只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组成部分都在活跃着。
如果把洛文的信仰比作美味的主食的话,这些孩子们的信仰就好像是甘洌的泉水。
很舒适,就是为什么头顶痒痒的。
等等,不会那麦穗又变长了吧!?
诺纹妲连忙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
好消息是麦穗没有变长。
坏消息是头顶的一根麦穗变成了两根。
你知道的,当脑袋上的须子只有一根的时候,你还能欺骗自己说这是另类的呆毛——但如果变成了两根,那就纯纯是蟑螂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