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柴进似乎找着向中的视线似的,竭力往她眼窝子里戳。
“怎么心疼你姐啦”
“你明知道,你让我姐去找江宏斌,这亲戚关系以后不好处,我姐在家多高傲的一个人,怎么能……”
向中越说越激动,一扭头,灯红酒绿之下,鼻尖正抵着柴进的鼻尖。
她后退了。
柴进的嘴角抹过一丝诡异的笑容,纤长如玉的手指随意敛了敛领口。
“当年的事,我跟你解释过千百回了,我也是被逼无奈。”他百口莫辩。
“我不信。”向中不给他狡辩的机会。
“你那一巴掌打也打了,还不过瘾吗”
柴进身体后仰,又回复到瘫坐的姿势,满脸的不屑和浪荡。
“不过瘾,我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向中咬牙。
“那请你在把我碎尸万段之前,先和你姐解释清楚我俩的关系。”柴进冷哼,“你得告诉她,你那一巴掌,不仅是为了她出气,也是为了你自己出气。”
“柴进!!”
向中厉声喝断这个不是人的东西。
柴进并不以为意,继续玩世不恭地往下说道:“你不也不敢告诉你姐,当初曾背着她和我交往过吧当时你不觉得亲戚关系难处,现在我让她去找你妹夫要两个单子做做,怎么特么就成了我难为她了”
“你无耻。闭嘴。”
和柴进的这一段,是向中心底最不堪、最见不得光的隐痛。
向前和高平刚结婚的时候,向中还是单身,机缘巧合之下,她和柴进有过一阵子的短暂暧昧。
她明知柴进是姐姐的前男友,但就是控制不住她自己。
“向中,我了解你。我俩是一路人,我们都太容易向欲望屈服。”柴进语气略绵软了下来,递了杯酒给向中。
向中一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但是你姐姐不一样,她是个……‘固执’的人。江宏斌这单生意,我只有交给她去做才放心。”
柴进口中的“固执”包涵了很多涵义,比如执着,比如原则性强,比如有时还有点盲目的憨。
“可我们是亲戚!”向中道。
柴进泠然一笑,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亲戚又怎么样我们滨江做的是正经买卖。江宏斌需要建材,我们负责供货,你姐是销售,走了单子捏提成,哪一条不都是按合规流程来的难不成你还觉得,就江宏斌那条老狐狸,能看在你们所谓的‘亲戚’的面子上,给我们抬价照样会把我们的利润压得死死的。在商言商,我只是想促成这单生意。”
“那你手底下那么多业务员……”
“他们是他们,你姐是你姐。有肉的地方,就有人急着揩油。洪江集团是我们和盈润博弈的最后筹码,这颗秤砣,必须足斤足两地握在自己人的手里。”
柴进幽幽地望着远处缓慢旋转的灯球慢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