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示意挽桃靠近些。
挽桃眨眨眼睛,“公主可是有另外的吩咐?”
“你去帮本宫查个人。”
舒窈压低嗓音,漂亮的眸子里,几不可见地闪过一抹寒意。
挽桃不明所以,公主为何让她查蚕枝。
从前她很是信任蚕枝,因为她是圣上所赐,今天这是怎么了?
挽桃隐隐觉得,公主受罚与蚕枝脱不了干系。
她不耽搁,立刻去办。
章台宫位置偏僻,鲜有人踏足。
太监照例将馊掉的饭食送进殿内,往殿门上怒啐一口离开。
岑墨从房梁上跳下来,扫了眼地上的吃食,气极反笑。
“馊馒头,涝水,这群不要命的东西,还真觉得我们主公好欺负啊。”
岑砚无奈扶额,懒得搭理他,将自己看到的场景尽数汇报给沈京牧。
“跪了一夜?”
少年头也未抬,手中的宣纸牵出翻动的声响。
岑砚拱手道:“是,属下亲眼所见。”
“昨夜戌时,狗皇帝的贴身太监亲自前往栖梧宫,请嘉宁公主前往养心殿,一待便是四个时辰。”
“直到卯时,嘉宁公主才扶着膝盖从殿内出来,腿上还绑着软枕,看脸色应当是跪了一夜。”
翻动纸张的动作顿了顿,沈京牧掀起眼皮,似在考究这条消息的真实性。
岑墨抢先道:“怎么可能,都说那狗皇帝最宠爱嘉宁公主,宠到什么程度,我们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罚跪。”
岑砚同样心觉奇怪,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可又是他亲眼所见。
然而,更奇怪的还在后面。
他继续道:“不仅如此,我们的人打探到,楚安帝罚跪的起因,竟是因为嘉宁公主的手指被一只狼崽子划破了。”
岑墨顿时眉头紧皱,伸手挠了挠脑袋。
“狼崽子?莫不是从昭阳公主手中抢走的那只?”
岑砚点点头,“可是就算是被只狼崽子伤到,惩罚的也应该是那只畜生,楚安帝此举,恐有深意。”
沈京牧垂眸,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纸面,“那只畜生呢?”
岑墨道:“说是剥皮做风领了,主子您没吩咐,我们就没叫人跟。”
他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沈京牧的眼神。
岑砚分析道:“嘉宁公主受罚,她背后没有一方势力,但狗皇帝向来吝啬,如此宠爱她恐怕另有原因。”
岑墨下意识道出四个字,“有利所图?”
此话刚说出口寻思被他否认,“不不不,既然嘉宁公主背后没有任何势力,那也没有能让楚安帝利用的地方。”
片刻后,岑墨猛地瞪大眼睛,指着岑砚激动道:“我知道了!”
岑砚无奈,“你又知道什么了?”
“脸!一定是脸!”
岑砚觉得这个想法太过荒谬,皇宫内漂亮的女人比比皆是,只凭一张脸就能让楚安帝独宠她?
沈京牧:“继续说。”
岑墨觉得自己即将摸清真相。
“主子你想想,嘉宁公主,出了名的嚣张跋扈,阴晴不定,栖梧宫内被她罚死的宫人数不胜数,同样,她也是出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