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绿树县和青山县有棉衣棉鞋领呢,别县都没有,咱们要晓得知足,不可贪心,要给两个县的百姓发棉衣,李家的下人推了一车又一车的衣服出来,光是买布买棉花,还有做衣服的功夫都不知多少,太难得了。”
“之前县衙找不到那么多人做衣服,就把布和棉花发给咱们,咱们拿回去自个做也挺好,只是江大人也不容易,要防着世家害他,还要帮咱们搞粮食搞衣服,操碎了心。”
“江大人是好官,宋少爷也是大好人,南星公子也不差,咱们老百姓的日子总算比往年要好上许多,今年能过个像样的年了,有年味了。”
财源广进铩羽而归,不再叽叽歪歪骂李南星了,那货好像不是很坏,那么多棉衣呢,凡是去排队的一人一件,棉鞋也是一人一双。
不说别的,就说要搞到这么多布匹和棉花做衣服做鞋子,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李南星是眼睛都不眨就全送给百姓了。
想来李家主的心都在滴血吧?
李家主确实觉得肉疼,但他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的好大孙在给百姓送棉衣棉鞋,难怪前段时间看他忙进忙出弄那么多布料和棉花,还以为他是做大买卖,结果是做慈善。
便宜那些贱民了。
虽说布料算不上多好,填充的棉花也不是非常厚,但要供应两个县的百姓,太多了,真的太多了,至少要几千上万两银子花出去。
“唉,还是得盯着点南星,不能让他再败家了,叫他回来是想让他去对付江一鸣和宋家的,现在倒好,他反而胳膊肘往外拐,帮江一鸣解决了一大难题。”
李家主大叹失策,如果好大孙再不改,继续败家,就得考虑是不是把他送回江南去,眼不见为净。
眼下朝廷局势不明,老皇帝最近一个月三天两头病重,十天前圣上让太子监国,楚王的处境变得尴尬,眼下是被太子踩着喘不过气。
万一圣上撑不住驾崩,太子会马上登基,那楚王就完了,辽州几大世家都是站队楚王,楚王容许辽州世家做土皇帝,垄断经济和权势。
若是太子登基,辽州几大世家都将覆灭。
江一鸣和宋家是太子党,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置世家于死地,他们所做的不就是太子指使的么?
所以归根结底,是太子想摁死辽州世家。
原因有二,一是辽州世家是楚王党,二是太子要掌控辽州,打破原先世家定下的规则。
“也许真的该让南星回江南去,总之离开辽州比较好,也不止南星,族里脑子好使有能力的后辈都该离开,万一最后落得抄家灭族的下场,也不至于全军覆没,至少能留住一些血脉。”李家主暗自盘算着。
其实不止李家主,其他站队楚王的家主也在谋划着留火种。
然而李南星脑子和别人不一样,他不怕死,当然他也不是多伟大要与家族共存亡,只是他还有些事没做完,所以在此之前他不会离开。
“祖父还是挑选其他好苗子离开吧,隐姓埋名,藏起来好好活下去,好为家族延续血脉,别选好斗偏执的,家族鼎盛时期尚且斗不过朝廷。
落到被抄家灭族像丧家之犬一样东躲西藏的境地,更无法与朝廷抗衡,头脑发热去报仇也不过是多送几个人头罢了。”
李家主没好气地瞪他,“所以说你最适合,其他人肯定会绞尽脑汁为家族报仇。”
李南星摇头,“不不不,祖父把他们想得太伟大了,其实能活着,谁想死呢,祖父若是不知道选谁,挑火种的事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