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好笑道:“父皇难不成怀疑鳞儿想造反,江一鸣是他的帮手?不会的,鳞儿没有那样的雄心壮志,江一鸣也不是心大的人,他们是真心在为百姓做事。”
老皇帝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你自己掂量着些,朕已经提醒过你,往后若是兜不住那就是你活该,朕只有一个要求,这江山必须保住,坐在龙椅上的必须是朕的后代血脉。”
真以为老皇帝糊涂了?
不,在某些事情上他清醒的很,这是在担心江一鸣太妖孽会抢了他家的江山,让皇室改姓呢。
太子神情郑重,“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守住大魏。”
这时老皇帝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太子,“朕最近有些精力不济,批折子半个时辰就有点遭不住,太子你得尽快恢复才行,江一鸣和宋飞鳞手里的好东西,朕只当不知,留给你,你好好利用,日后好坐稳龙椅。”
太子看着老皇帝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曾经那些年这位皇帝父亲,真的想过要废了他,或暗中弄死他,生怕他篡位逼宫。
更往前那些年,父皇曾经很是宠爱信任他,费了不少心思培养他这个储君,他一心想着表现,不想让父皇失望。
也许是他表现得太好了,父皇年纪大了,突然有一天就开始疑神疑鬼,对他各种忌惮,这些都是没道理可讲的。
一度父子俩的关系都降到了冰点,他以为直到最后,他和父皇的关系都回不到从前了。
没想到当时不顾生死,替父亲挡了一刀,横亘在父子之间的隔阂就消散了。
当然所谓的冰释前嫌只是老皇帝一厢情愿,太子的心结可没那么容易打开,那些年老皇帝想置他于死地是真的,被打压得喘不过气来也是真的。
一点怨恨都没有是不可能的,舍命救父是一回事,真正原谅又是另一回事。
当然这些想法复杂且无法言表,太子压在心底不会向任何人说。
他要以此为鉴,日后登上大宝,做了皇帝,立了太子,切不可像他父皇一样猜忌自己的儿子。
唉,也不知鳞儿在辽州如何了,有没有想他这个父亲。
少爷表示并没有,有事找太子,无事便把那个便宜父亲扔在脑后。
甘州往北过去的的第三个府城,烟州城外。
周远带着兵马一路追击裴玉生,裴玉生还有伤在身,但他脑子好用,东躲西藏,让周远费了不少功夫才查到行踪。
他们互相太了解了,几场博弈下来,谁也没占着便宜,算是打了个平手,现在裴玉生躲无可躲,只能带伤领着人逃命。
周远同样带着两千精锐紧追在后,他必须把人抓回京去,圣上下了旨,抓不到人不准他回京,若他能把裴玉生带回京,圣上就给他和江七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