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爹回去就接受刘校尉拉拢,每日都要上职,这眼看着要入冬,冬日里喝些烈酒也能暖暖身子。”
关行舟语气疑惑,“杨二叔怎么突然想明白了?”
小边村都知道杨老二只想守着妻女过日子,关家人没少嘟囔杨老二浪费人脉,这突然的转变让关行舟有些发懵。
春晓简单讲了张家的崛起和杨家的弱势,随后指着自己,“爹爹主要是为了我改变的主意。”
关行舟心里感慨杨二叔女儿奴,说话间酒香直冲鼻子,他嘴里忍不住分泌口水,“你这酒够烈的,从哪里买的?”
“从走商手里买的,走商说来西北试试水,结果根本不够卖,我还特意问走商哪里人,结果走商转头就没了人影。”
关行舟又嗅了嗅酒香,“这是好酒啊,走商的确该跑。”
这么好的酒方价值太大,走商不跑命都要留下。
春晓心思百转,这坛子酒是她蒸馏提纯的,只有孙大夫和爹爹知道,孙大夫为了掩饰蒸馏提纯,还买了不少酒回来制作药酒。
可惜蒸馏的装备简陋,她只勉强提纯一坛子酒。
关行舟需要在队伍中来回巡视,没说几句话,骑马继续巡视。
杨老二自从出了靠山镇神情一直紧绷,等关行舟一走小声嘀咕,“闺女,你是不是记忆出错?马匪真敢过了靠山镇伏击?”
春晓压低声音,“爹,我仔细想了想,这支马匪敢坏规矩,可见马匪背后有人指使。”
大夏建立九十八年,经历四任皇帝,开国皇帝的威吓早已不在,西北的权力网更是复杂。
这些马匪多次清剿都没干净,不仅是马匪上贡的原因,还因有些马匪是一些人扶植的黑手套。
杨老二心脏咚咚直跳,“闺女,你早就想到,一直没说怕我阻拦?”
春晓被说中心思忍不住抬头望天,她要是全告诉爹,爹爹一定不同意她涉险,可有的时候危机和机遇并存。
这里是西北处处充斥着暴力,只有拳头够硬才能让人惧怕,你不涉险根本没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杨老二能说什么,打闺女舍不得,骂更是开不了口,只能自己生闷气!
春晓扯着爹爹袖子,“爹,我们虽然参与却是小人物,并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我记忆里守军接到消息立刻出兵围剿,可见这支商队不惧马匪背后的势力。”
她反复推敲好多遍,得到的结论都是值得冒险。
杨老二使劲揉着闺女的头,直到闺女眉头皱在一起才松开,他长长叹了一口气,闺女也是为了他们一家三口的未来而冒险。
商队行驶一上午,中午并没有停留,整个队伍一心想快些回西北城,可谓是归心似箭。
未时,杨老二目光锐利地盯着远处的山道,荒凉的山道没有多少遮挡物,黄土坡顶端遍布石块。
如果不仔细看,抹上泥土的石头很难被发现。
杨老二对这条路太熟悉,身体的警觉瞬间拉满,将发现的情况告诉关行舟。
关行舟不相信有马匪如此胆大坏规矩,却也不敢马虎,急忙回队伍尾部汇报消息。
一刻钟后,商队停下来,镖师慵懒的神情不见,每个人都握紧手里的长刀,警惕着四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