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他又支棱起来了,徐钰没好气,“小心点吧,大世家的水不是那么好淌的。”
“那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我就一小小游医,倒是你,未来可是要跟人抢饭碗的!”庄仁泽重新躺回被子上,四仰八叉,一个人占了大半车厢。
北上往长安,越走越冷,进入雍州地界时,迎来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只一夜的功夫,天地苍茫银装素裹。
清晨,雪依然在下,屋檐上已经积了一寸厚。
驿站院子有人清扫,但不过一刻钟,地面又是脚印重重。
已经十一月,越往后雪越大路越难走,镖局一行人决定雪天赶路。
再有十来天的路程就能到长安,且说,越靠近长安官道越好走,即便不入城,找庄户人家借宿也方便。
水囊灌满热水,买了些木炭,一行人出发。
好在有商队往长安方先去,跟在后面也算是安全。
天地静默,只车轱辘咯吱声接连不断,白气一团团飘散。
见前面车队越走越慢,人声却是嘈杂起来,徐钰犹豫要不要去前面看看,镖师来回话。
原来积雪愈厚,商队组织人手在前面扫雪。
徐钰沉吟后道:“我们也去帮忙吧,总不好跟在人后面享受现成的。”
他带着刘树,点了两名镖师,拎着木铲才走了没两步,车内响起懒洋洋的声儿。
“等等我。”
“你在车里待着吧,别冻坏了。”
庄仁泽套上皮裘下车,道:“你们去四个人没我一个有用,不信你等着瞧吧。”
果不其然,商队管事见来了五人帮忙并没什么感激之色,反倒吆喝着让自家人快些,到长安城了所有人赏银二两。
车队的人像打了鸡血,嗷嗷叫着扫雪铲雪,没人搭理他们。
徐钰只得带人往前面去,庄仁泽将自己的药箱摔在肩上,不悦道:“你一个弱鸡书生,小心雪没扫几里人先冻风寒,到时候我给你下二两黄连苦不死你。”
徐钰无语,他要冻感冒,那这些人得冻成冰块,不过,风寒哪里需要吃黄连,别不是借机公报私仇吧!
“风寒不得开麻黄、防风么,你给我下黄连是嫌病的不重?”
“嘿—”庄仁泽抓了一把雪扔过去,“我那是早早送你上路,免得风寒一旬半旬的好不了受苦。”
“小兄弟,你是大夫?”商队管事终于说话了。
庄仁泽不搭理人,只管往前走。
倒是同行的一个镖师会来事儿,连忙大声道:“是哩,我们庄公子可是县里闻名的小神医,我们东家专门请了小神医就是预防公子冻病耽搁脚程。”
庄仁泽被请走时,刘树低低道:“还真是,庄少爷一个人顶我们四。”
没见他们四人吭哧吭哧铲雪这些人没点好脸色,倒是知晓庄仁泽是大夫后好言好语将人请走了。
“赶紧铲,多动动就不冷了。”
临近晌午,雪终于停了。
人在前面清路,车马跟在后面,几个时辰下来,马乏不乏不知道,但人是累得够呛。
商队在路边休息吃午饭,徐钰也招呼车队镖师吃干粮。
不过比起商队,他们的伙食明显好。
不仅有热粥,还有酱菜,烤得焦黄的馒头就着酱菜喝着粥,那滋味,只两个字——舒坦!
变蛋怼碎,拌个肉沫,同米一锅煮,末了加盐胡椒粉,别看颜色不如何,味道却是一绝,大冷天吃出了一身汗,浑身暖洋洋。
庄仁泽端着碗嫌弃,“色香味,你这粥也就剩味儿了。”
刘树一手端碗,一手擦鼻尖汗,斯哈道:“你不想喝给我。”
庄仁泽端着碗转了方向,留个后背给他。
他吃完装了一碗粥,去了商队。
下晌,商队管事专门过来搭话,还让徐钰休息。
“你是书生,这些活干不来,倒不如腾开地儿让他们来。”
徐钰跟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不过手上活计不停。
后面十几日,不见晴天,雪倒是断断续续没停过。
一行人边扫雪边赶路,若是能入城,夜里就在客栈休息,若是没碰见驿站距离城池还远,就在村落借住或是露宿。
好在一路平安无事,商队几人风寒,庄仁泽两副药下去好了大半。
管事越发和颜悦色,知晓他们来自长柳村,还打听了一回变蛋。
商队必须赶在小年进城,管事决定加快脚程,临分别前,找徐钰聊买卖。
“叔也知晓我是读书人,买卖这些的家里不沾,倒是叔要去收变蛋可以找我们村里正,他能做主。”徐钰浅笑。
没拿到手书,管事也不气馁,拱手笑道:“成,托你一声叔,我也就以长辈的身份跟你说个熟话。”
“你出身寻常,去考会试先要拜门,不过叔看你也不是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