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
显而易见,魏景行要跨过所有凳子,喝完酒才能进门。若是中途踢到凳子或是没站稳跌倒,就得从院门处重来。
透过窗扇缝隙,徐钰见魏景行一身红色喜服,笑靥迎人, 他不自觉勾起唇角。
儿时那个性子古怪的孩子, 终于成长为如玉佳人, 日后, 他们将是真正的一家人, 携手走过漫长坎坷的人生。
魏景行好似有所察觉, 笑着看来。
一瞬间,徐钰觉得, 魏景行看到他了。
庄仁泽见魏景行走神,嚷嚷道:“快点快点,接亲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快些快些,别误了吉时。”旁边的人帮腔。
魏景行定神,稳稳跨过所有凳子,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站在酒桌前。
见他要端酒盅,庄仁泽拦住,“哎,这可不是只喝酒这么简单,这里可有大说头。”
魏景行大致一数,见前三排是五盅,最后一排四盅,无意识抬手摸上发烫的耳垂,笑道:“十全十美,长长久久。”
“哎,对了,喝吧!”庄仁泽挤眉弄眼怪笑。
十九盅,虽酒盅不大,可刘树怕误了正事儿,挤出来撑场子,拱手道:“‘师有事弟子服其劳’,师娘,弟子能帮的也就这些了。”说罢不等人阻拦,左右开弓,一盅接一盅。
等庄仁泽将他扯到一旁时,酒桌上已不剩几盅。
虽喝的不多,但魏景行的脸色好似抹了胭脂,容颜比平日里更甚,进正堂拜见徐家长辈时,白氏愣了好一会儿。
徐有林抚掌笑道:“好好好,景行你和阿钰日后好好过日子,有事商量着来。”心里则是感慨,自家孩子也就景行这般姿容配得上了。
别的那些,不说长相歪瓜裂枣,就是气度这一块,与自己孩子站一起看着都不大般配。
魏景行进卧房,见徐钰眼睛亮晶晶,笑着上前,“夫君,我来了。”
徐钰抬手就要牵他,喜娘挥着帕子隔开他的手,“急吼吼作甚,还得拜别爹娘哩。”
他跳到魏景行背上时,屋内哄笑一堂,小孩子们更是高喊“背状元郎喽”、“背状元郎喽”······
庄仁泽又开始作怪,拉长强调唱道:“一背背下床,见过爹娘做儿郎,二背背出屋,和和美美闯前路,三背背到村东头,幸幸福福到白头!”
“喔喔喔,成亲喽磕头喽”······小孩子们又蹦又跳,换了说辞。
正堂供桌前,早已摆好蒲团。
徐钰、魏景行齐齐跪拜,三叩首后又转向旁边坐着的爹娘。
白氏眼里泛着泪花,捂着嘴哽咽,徐有林硬忍着叫起两人,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叮嘱:“多回家看看。”
魏景行有心说些什么,可现在所言,皆会是日后无法实现的空话,他低下头。
徐钰扶住他娘,笑道:“爹娘,你们放心。”
“送新人出门喽。”
随着喜娘唱礼,徐钰牵着魏景行,两人相携走出。
鞭炮声里,喜乐高亢,两匹枣红色大马不安地挪了挪马蹄,嗤了几声气。
徐钰拱手向观礼的乡亲们道谢,末了扶魏景行上马,随之他自己也跳了上去,两人共乘一骑。
“哈哈哈哈······”小孩子们哈哈大笑,大人倒是调笑:“阿钰等不及啦!”
喜娘无奈,不过一想到两人走礼也没多少循规蹈矩之处,只急急道:“这匹马也得回去。”
今儿可不兴单数,即便不骑,也得两匹马同行!
庄仁泽翻身跳上去,道:“我做见证人,这马我骑着合适。”
喜娘挥着帕子将他扯下来,道:“毛都没长齐,做哪门子见证人。”末了找了一位成亲且与夫郎和美的秀才公做见证人。
喜乐绕村,孩童欢呼,长柳村人见识了新奇的一幕。
一对新人共乘一骑,后面跟着一位县里的秀才老爷骑着另一匹马,带领接亲队吹吹打打绕村走。
魏良从旁人口中得知,笑得无奈。
倒是老里正,乐呵呵道:“好兆头好兆头。”
不出意外,徐钰将为长柳村带来第一座牌坊,日后两人的孩子定也是走科举路,到时候······
一想到因徐魏两家亲事,村里就多几座科第牌坊,老里正笑得嘴都合不拢。
直到两人拜高堂,还沉浸在幻想中。
见一众大小伙闹哄哄簇拥两人进新房,他连忙站起身赶人,“不得闹不得闹,阿钰可是有功名的,不得闹。”
早些年,阿钰就说酒后圆房,生出的娃娃不灵光,他可不想村里眼看到手的科第牌坊少一座。
别的人暂且不说,庄仁泽头一个不答应,嚷嚷着要闹洞房,“洞房必须闹一闹,不闹日子不······”
“嘶—”顺遂两个字还未出口,倒是先抽一口冷气,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