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各路势力轻视。
后续接连在外“惹是生非”坐实恶名,让想拉拢他的世家观望,这一来二去,竟是让他在进贡院前平安无事。
可谓是用心良苦,徐钰都知晓。
庄仁泽见他又护上,不屑撇嘴。
倒是刘树,咋咋呼呼道:“师父你此前跟我说的好些铺子都不见了啊!”
想当初师父考中案首,他可是缠着人讲了好多府城州城的景致,只是,这州城主街的铺子与师父所言不大一样哩。
徐钰摇头,笑道:“我也是来州城才知晓,新任刺史大人很是有一手,当初来上任,三把火烧了州城世家三成势力,其中就包括田产铺子,现在街上好些铺子已经易主。”
几人都知晓,他所说的易主是背后势力变了。
倒是魏景行赞赏般点头,欣慰道:“如此说来,新任刺史倒是为民办事。”
徐钰未说话,新任刺史为不为民他不知晓,但一定是为君办事,他自打来州城,虽出门次数少,但听到的小道消息却是不少。
悦来客栈新开张不久,住店落脚不仅有优惠,小二还待人热情,因此很多小商队都选在这里歇脚。
大客栈有固定的大镖局大商队,不稀罕他们这些散商,去了也被轻视,倒不如在悦来客栈落脚,实惠还自在。
这些人在大堂用餐时,聊天南地北的景致,聊一路见识,互通消息,一来二去之下,徐钰听到了不少消息。
自打三年前州城突然空降新学正李大人,主持院试,将贡院看得苍蝇都飞不进。
当年,秀才试张榜后,梁州在榜秀才不足往年四成,其中,世家子弟更是少了一半。
这个结果虽然各世家早已预料到,但看到榜单后依然恼火。
不过,没等他们行动,就有来自长安城的巡查御史将前刺史大人捉拿下狱,又相继查处发落了几个中等世家。
一时之间,州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未免当出头鸟,各大世家皆缩头不动。
反正铁打的世家流水的刺史,查处就查处,不过损失些小势力,待巡查御史回长安,新任刺史还不是任由他们拿捏。
各大世家皆如此作想,一时不察,竟是给了新任刺史立威扎根的时间。
待巡查御史离开时,各大世家准备采用老法子“先礼后兵”拿下刺史大人,才发现,自家势力或多或少被削减了些,私下一查,竟是发现各家皆如此。
几家家主同聚一堂,商议此事,通气交底后发现,刺史大人已经在悄无声息中站稳脚跟。
各家皆有私心,又不甘于人后,共聚一堂没商议出个结果不说,还新起龌龊。
以至后续分散拉拢刺史时,才发现是块硬骨头,谁都没拿下,谁也拿不下,至于联合抗衡,也只得了个与刺史大人堪堪打平的结果。
当下局面,还是刺史大人主动避让,不再锋芒毕露,与各大世家保持和平的结果。
刘树咋舌,“这刺史大人后台肯定很硬!”不然哪能跟地头蛇打个平手,这地头蛇还不止一只。
庄仁泽嗤笑,“不过是狼换虎而已,日久见人心。”
徐钰却不这般认为,他私下猜测,新任刺史康大人,背后极有可能是朝中高官,甚至······
见路边茶摊客人寥寥无几,他拉着魏景行进去,招呼摊主来壶清茶。
茶水上桌,摊主自去忙碌后,徐钰才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康刺史当年去长安参加会试时,偶然得帝师看重,得其指点迷津,因此在会试中大放异彩,就是殿试亦是出尽风头,得圣上钦点,终成寒门状元。”
“嘶—”刘树倒吸一口冷气,“这么牛,那找他拜师的人不得踏破他家门槛啊!”
想他师父中案首后,县城好些人家提重礼拜访,就为了让自家子弟能跟着他师父学习,这帝师大人指点、圣上钦点的寒门状元,得多受人欢迎啊!
庄仁泽难得赞美人,道:“难为你跟着你师父还长了些脑子。”都能想到这么深,不过,也只能想这么深了!
他可是听闻帝师很得圣上尊重,甚至太子殿下时常都去问政,这是不是就说明,帝师本身就是圣上的人?
而得他指点的康刺史,自然而然亦是圣上的亲信?
见徐钰与魏景行对视,庄仁泽不耐烦打断,“哎哎哎,我说你两有话就直说,别打眉眼官司。”
魏景行垂眸,端起茶盏道:“如你所想。”
听这话,庄仁泽立马来了精神,趴在桌上凑头过去,“那我们去找刺史大人如何,我打听打听他有没有隐疾,若是有就给他去治病,若是没有,就让徐钰拜他为师,这样我们也能抱上大腿。”他日后去京城进太医署,岂不是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