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早几年都不喜阿钰找别人玩,连带与人说句话都要生气。
可要说喜欢,为何今日言辞间对婚事好似有推诿之意?
魏良头次觉得,他老了,不大懂现在年轻人的心思!
魏景行下巴枕着手背摇头,呐呐道:“以往吧,我觉得我们没什么不同,我不过就是哥儿身没法参加科举罢了,功课又不比他差,可今次乡试之后,只怕我们之间······”
知子莫如父!
外人只知自家哥儿寡言喜静,听这话只以为是愧疚配不上阿钰,魏良却是知晓,他家孩子,那心眼啊,比马蜂窝还多。
索性他过来时亦是打定主意开诚布公地谈,也就没含糊,直接道:“你不想跟阿钰成亲了?”
魏景行没应话,指甲轻划蜡烛烛身,口是心非道:“哪能啊,香饽饽我也想尝尝什么滋味呢!”
这话说得······魏良低低呵斥,“好好说话。”
“我不和他成亲,不得全天下人都骂我傻了!”
见他还是扯这些有的没的,魏良没了脾气,“外人如何想不重要,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自己怎么想。”
他怎么想啊?
魏景行改抠桌面,眼神顺着榆木纹理漫游,十几息后才道:“他以后走的是仕途官道,咱家给不了助力,我也不想一生都活在猜忌中。”
“可依你才学······”魏良泄气,一个哥儿,再有才学又如何,考不了科举做不了官,还不如······
“依你才学,日后恐很难找到可以辩经讨论家计之人。”
不说辩论古籍经典,只家计这一项,估计都很难找到一个可以说到一起的人。
见父亲没反对,魏景行来了精神,坐正身姿道:“不用讨论,我日后找个落魄书生让他入赘,有孩子了你和爹教导着······”
魏良深深看着他,直盯的人心虚。
魏景行摸着鼻子道:“好吧,若是能遇见品性不错的我会和他好好过日子!”言外之意,就不留子去父了!
“你又如何知晓人品性不错?自小一道长大的阿钰,你都没信心携手一生!”
魏景行不耐烦了,嘟囔道:“那要怎么办?等日后人大家闺秀逼上门来要我让贤?还是与一院子的哥儿姐儿争风吃醋?”
听他越说越没边儿,魏良抬手,却是舍不得拍下。
魏景行主动伸头过去,“打吧打吧,把我打迷糊好跟徐钰稀里糊涂成亲。”
进门前打好的腹稿就像个笑话,魏良长叹一声,语重心长道:“你担心的不无道理,不过,为父却觉得你过于杞人忧天。”
“暂且不说别的,就阿钰的品性你都信不过,那这世间,早已无人能入你眼。与其找个成亲前不大熟悉成亲后不过尔尔之人,糊弄将就过完一生,倒不如跟阿钰试试,试着相信他,或者且走且看。”
“如阿钰这般钟灵毓秀之人,很多人终其一生也难遇见,眼下这般人物就你在身边,就该与你共度一生,你当真舍得错过?”
“我和你爹也不是非逼着你和阿钰成亲,阿钰入赘冲喜却是事实,你若要和离,至少想个他会接受的理由。”
其余的话,魏良没多说,家里两个孩子一个赛一个聪慧,智多近妖,哪需要他将话说得明明白白。
况且依眼下实情,太过直白倒像是在逼迫。
当夜,魏景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确实如父亲所言,如老鬼这般人物,错过注定遗憾终身。
可他不想连累人,亦不想等到针尖对麦芒的地步再决裂。
如果日后的结局注定是分开,不如尽早!不如在情深之前,不如在彼此都能潇洒放手的年岁。
即便这份潇洒是佯装,即使会撕心裂肺,总比日后恨之入骨强!
州城客栈内,徐钰却是一夜好眠,晨起精神抖擞,在床上吐气纳息后洗漱,末了下楼在大堂吃早饭。
正准备开吃时,庄仁泽摸了过来,“哥,吃完有事儿不?”
徐钰捏馒头的手一顿,“闯祸了?”有事相求才叫哥的德行,哪会轻易喊他哥!
“看哥你这话说的,比我年长,叫哥应该的。” 庄仁泽笑着递过小竹匾,里面是客栈提供的早食——馒头包子。
徐钰斜眼撇他,“看你那心虚样儿。”
好吧,被看穿了庄仁泽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凑头过去,“我昨儿跟着孔牙人瞎逛,看了一处铺子,你陪我去瞅瞅,要是行我就下手,租出去以后收租金每年也有进项不是!”
“你才多大就想着置产,小心别被忽悠了。”徐钰提醒道。
“这不找哥你帮我掌眼么。”庄仁泽笑得很是谄媚。
对,落在徐钰眼里就是谄媚,他皱眉道:“你虚岁才十二,就算置产也落不到你名下,看了也是白看。”
庄仁泽失落,“可那个铺子真心好,地段好价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