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不接话。
树下陷入沉默,好似察觉到气氛有异,篝火的嚣张气焰也有所收敛。
这厢,“餐风露宿”的两人吃了香喷喷的烤鸡,喝了鸡汤,靠着大树草草入睡。
驿站内,两位镖师的“日子”却是不差。
难得要了中等房,还叫了一桌菜,就着小酒吃着小菜,再一想想东家大手笔给的赏喜银,两人美滋滋。
次日,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时,皆是云里雾里。
王镖师采棉花般挪到门前,拉开门栓,“还早啊······”见是不认识的人,清醒了大半。
门外的几位小厮纷纷递上请帖,“家主请案首回城一叙。”
王镖师茫然回头,没看到人,才反应过来,同伴在另一屋。
旁边屋子的门被拉开,醉惺惺的声音传来,“我们小东家,昨日就快马加鞭回家报喜讯去啦,你们来晚了。”
几位小厮没想到他们大清早出城竟是没追上,纷纷变脸,不过想着主家的吩咐,忍着火气拱手告辞。
目送几人出驿站,王镖师挠了挠胡子,道:“洗漱吧,带点干粮咱们也上路。”
心下却是咂摸,小东家昨日那情形,恐怕不是急着回家报喜讯,而是躲着这些人。
徐钰确实在躲人,路过城镇都不停留,只吃饭买了些补给,又是出城一路狂奔。
以至于后头追赶的人愣是连追两天没见到人影,不得不放弃,原路返回。
王镖师也长了个心眼,遇到村子就进村修整,还真让他与寻人这伙错过。
淮南县,已经连着下了好几日雨,远山蒙雾,近水飘烟。
徐钰、魏景行很是狼狈。
两人头戴竹笠,身披油布,衣角鞋子早已湿了,马身上满是泥水。
见魏景行脸色发白,徐钰担忧道:“要不先去庄爷爷家给你扎几针?”
“快回家,我没事儿。”魏景行现在只想快快到家躺床上休息,大腿根疼得厉害,估计磨破皮了。
徐钰摸着他微凉的手,渡了些内力感觉身子回暖,道:“那就回,骑马快。”
阴雨天的村子,很是安静。
晴日下地劳作的人们,赶着下雨休息,村里不闻人声。
两人拐入村道时,沿路人家养的狗叫了起来,还能听见主家的呵斥。
“这天气,路不好走,也不知阿钰、景行······”正念叨俩孩子的魏良突然一顿,起身咬牙道:“我看这两皮小子是欠收拾。”
温子书见他出门,想到刚才的气话,也跟着起身,“我去烧水,你出门接孩子。”
雨天赶路,也不知湿成什么样儿了!
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徐钰缩了缩脖子,完了,魏叔叔生气了,隔这远他都感觉到了。
魏景行仰着笑脸,双脚一夹马腹,快走几步上前,
“父亲,我现在是案首家的夫郎了!”
徐钰低头捂脸,心中疯狂呐喊:现在回家了,不用再宣誓主权了,真的不用了!
闻言,魏良心中大喜,不过看两人狼狈的样子,还是冷脸,“即便高兴也不用大雨天赶路,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是病了如何是好?”
“父亲,也就今日我们赶路,昨儿都是与雨停才走的。”魏景行跳下马,膝盖一软直接扑倒。
魏良上前扶住人,“还嘴硬,快进去。”
对上徐钰笑得好不大声,“好好好,案首好,阿钰快下马进屋洗漱换衣服,想吃什么······”
魏景行站在门里,回望门外轻轻热热热的两人,撇嘴道:“爹你看,父亲还真是势利眼。”
“谁让你不听话的!”温子书笑嗔,“快来灶房烤火,热水还得一会儿。”
自家这两孩子,别看阿钰在外笑脸对人,说一不二的却是景行,要是他不依,哪能雨天赶路,说不得就是阿钰没拗过他,两人这才湿漉漉回家。
西屋里间,热气缭绕,燃了两盏油灯还不大亮,水声哗啦。
魏景行将脖子以下全泡在热水中,喟叹道:“我今儿能洗上热水澡,托你的福啊!”
屏风外同样泡澡的徐钰闻言笑道:“没挨揍,是托你的福。”
“托你的!”
“托你的托你的”
······
两人隔着屏风斗嘴,气不过的魏景行撩水泼过屏风。
凉水兜头洒落,徐钰仰头看着身后屏风,湿痕在烛光下很是显眼,提醒道:“ 这屏风之前没见过,应该是温叔叔新绣的。”
魏景行转头看去,见富贵牡丹花团锦簇,呐呐道:“不能吧!”
要是新屏风,今儿这顿揍,托谁福也没用!
父亲心疼爹,不让他做绣活,若是家里的绣品被弄坏,那后果······
魏景行条件反射摸上屁股,触手温润,红了脸,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