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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了何家直接去顾家,找顾家当家人说话,可惜当时没在田里说,跟着他们回了顾家。
要是在田里,今儿顾家的名声就烂到泥地了,也怪他心善,没想到顾家竟是如此厚颜无耻,还狮子大开口。
五月正是田里除草的时节,顾家人都在地里,他找到地头,才说想找顾家爷爷说说话,人就开口请他回家坐一坐。
当时他还纳闷,顾家怎会如此好说话?
现在想来,应该是察觉有异,未免他开口直接露底,这才礼待他一回。
顾老头带着两个儿子和长孙回家,路上碰见人还拉顾流风做幌子,言徐家有事托刘树来送话。
回了家,却是洗手的洗手,抽旱烟的抽旱烟,无人搭理刘树。
刘树本就是急性子,且还事关何清,只能率先开口。
“顾爷爷,张家缘何网罗哥儿别人不知内里如何,我却是知晓,那日顾长风所言,我当他乱说,咱们现在开门说话,你家要如何才能退这门亲?”
顾老头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如松树皮般的黑脸隐藏在烟雾中看不清神色。
顾长风得意道:“你还不知道吧,我们村都传遍了,张老爷可是点名要何清。”
“顾长风,我进今儿是来说正事,你别犯贱找打。”刘树连眼风都没给顾长风。
顾青山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小树,叔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跟我家长风之间的过节都是小孩子打闹,哪就要因此来坏长风的亲事。”
刘树脸色铁青,盯着人道:“是我破坏顾长风亲事,还是你顾家忘恩负义嫌贫爱富不想要这门亲事,你知我也知。”
见顾青山变了神色,他继续道:“二叔也不必装不懂,你们顾家既然不想要这门亲事,也不愿背负恶名,那这恶人就由我来当,开个价,如何才愿意退亲。”
“刘家小娃娃呀,你这毛还没长齐就能做你爹的主?”顾老头终于开口,只是,话很是不中听。
刘树被气笑,“我当然做不得我爹的主,但我一没杀人放火,二没见利忘义,我爹自然不会对我怎么着。”
在三人讥讽轻蔑地眼神中,他悠悠道:“顾家爷爷,你也不止顾长风一个孙子,将人教导的如此出色,就不怕日后兄弟反目。”
成功见三人带上怒色,他变本加厉道:“毕竟,兄弟关系烂的根子是长辈偏心眼,父母无德儿女不和!”
“无礼小儿,休得胡言。”顾青山怒斥。
顾清河却是垂眸。
顾老头深深瞧着刘树,阴阳怪气感慨道:“何老头教子有方呐,我是比不了!”
刘树嗤笑,不就暗讽他没大没小么,相比于顾长风奸诈阴险的做派,他这连毛毛雨都不算。
“村里的传言我知道是你家传出去的,至于是谁,你们心里清楚,当然,我也有证据。”
学着魏景行的做派,他自顾自短期瓷杯微微摇晃,似是而非道:“我也不想彻底撕破脸面,毕竟我外家就在顾家庄,咱们也算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开价,我全盘接受,且对外就说是我多人所爱。”
“至于你们顾家,当然那是君子门风,有成人之美!”
第37章 二合一
回想顾老头的做派, 刘树将柜几拍得啪啪作响,恼怒道:“我今儿算是见识到阿钰你说的那种又当又立的人了。”
为了顾全顾家名声,他都把现成的理由摆那儿了, 结果顾家这死老头竟然不为所动。
对于刘树所言,顾* 老头好似没听到,慢条斯理掏烟灰。
顾青山、顾青河一人垂头假寐, 一人看向门外,皆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唯有顾长风, 一脸不屑,“怎的,你要给我穿“绿衣黄裳”, 我就非得穿不成?”
他双手环胸,讥讽道:“你们长柳村人还真是目中无人自以为是。”
刘树陡然握紧拳头,忽视挑衅的人,对顾老头道:“反正闹到最后都是没脸,你们想体面些我就给,你们不要,那索性大家都不要脸就是了。”
说罢起身,作势离开。
只是,眼看已经踏出正堂, 脚尖已经踩在台阶上, 还不见人阻拦, 他心里着急起来, “这死老头, 竟然不上当。”不由心中暗恼, 脚步也慢了下来。
只剩最后一个台阶,汗水自额头滑落, 刘树懊恼至极,早知不学徐钰这招“口是心非”了,这等装模作样忽悠人的法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这门亲事乃是我们顾家报答何家之恩所定,你要毁我顾家名声,这补偿可不能少。”
刘树欣喜回头时,青烟漫舞,顾老头如枯树干藤般老皮龟裂的黑脸模糊不清,平添了一份神秘难猜,落在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