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要论贺白从前,估计早就把人推开,起一身鸡皮疙瘩了。
但放在现在,贺白却一点生理反应都没有,满心只剩下对这位孤军奋战的战士而感到敬佩与不甘。
袁征眼神在这昏暗的环境下变得锋利,他接下来要开始说真正更深更肮脏的事,于是变得比刚才更加警觉了起来。
“我在这个酒吧潜伏了有快两个月,这里除了明面上的正常经营以外,也是刘行阔给自己挑人的地方。”
“挑人?”贺白眼眸斜挑,问。
袁征仰起头,一口闷下了那一口烈酒。
他借着那辣嗓子的劲儿,轻声道:“嗯,与其说挑人,不如说是挑猎物。”
说完他把杯子双手捏在了腿上,垂着眼把玩了起来,手下不停,嘴上也淡淡的动着,远看就像是在跟某个客人讲着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心事一般。
“这里有一个领班是他的心腹,专门给刘行阔找一些年轻好看的男孩子。”袁征道,“如果有刘行阔喜欢的,那就派这个领班去跟这个男孩子谈价钱,谈好再带出来,刘行阔本人很少过来。”
“他挑的人,有那种一锤子买卖好聚好散的,但也有一些不正当的强制行为,例如给人下迷药之类,他们不在这里进行性交易,会被带去刘行阔的私人会所。”
“那个地方我只跟过一次,很隐蔽,一路上监控录像基本没有,刘行阔也很小心。”
“像我们这种送人的,把人送到大门口就让打发回去了,刘小龙或者他的三叔刘虎负责把人带进去,我试着勘查过外面的地形,那会所面积很大,应该是从前某个庄园改的。”
“一共有三个出口,前后两个门和一个偏门,那天送进去的男孩子只有十六岁,然后进去了之后,我一直盯着那里的动向。”
“结果一直到现在,那男孩儿都没再出现过。”
贺白听得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连连觉得自己对于这个对手似是轻敌了,甚至是贺振华,可能都有点轻敌了。
他伸手给自己和袁征都往酒杯里添了酒:“你的意思是……”
“怕是凶多吉少了。”
袁征道。
说完,他回身面向了贺白,仿佛是不再怕这周身能将人吞噬的环境。
“如果我能拿到刘行阔手上有人命的证据,贺白,那我就可以让他死在监狱里了。”
贺白闻后,眼底一沉——
“所以你这次叫我过来,是想要什么?”
话音落地,袁征紧踏着贺白的尾音:“温义辉最后留下的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