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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府。
没过多长时间,马车停了。
沈汐在小厮搀扶下下来,一声迫切又热烈的嗓音:“汐汐!”
是盛夫人,她喊了十年的舅妈。
沈汐一回头,就见盛夫人在盛骁和盛蘅双双陪伴下前来,很明显要拉她过去。
沈汐低头垂眸,马上跪在地上行礼,“沈汐拜见盛夫人。”
她这一声盛夫人,让舅母顿在那里。
她亲生父母没了,五岁那年就被舅舅接来盛府。
但在她进侯府的第二天管事婆子就跟她话,盛侯爷夫妇那么热情地接她来,是想让她替自己女儿挡灾。
盛夫人将她抬为将军府嫡女,嫁给永昌侯府顾澈。
盛夫人当然不是不知道,顾家老夫人最是难缠,又常年病着,进去的新妇子少不了受挫磨。
要不是盛蘅小了两岁,也不想伺候老病人,这门亲事定然是被盛蘅抢了去的。
当然,她们抢了更好的。
夹杂着无奈和自责,只是想盖过不提吧,一下就眼泪汪汪,眼圈红肿。
她拉沈汐起身,抚着她脸,眼中怜惜:“长高了,但瘦了。”
她捧在手心长大的千金,只是半年,竟然就被蹉跎成这般模样。
“娘,你别难过了。姐姐如今也回来了,会好起来的。”一声甜腻的嗓音传来,是盛蘅。
相较半年前,盛蘅白嫩了,也圆润了不少。
望着沈汐的眼神里,带着欲语还休的歉疚。
跟半年前如出一辙。
沈汐自当没瞧到,垂眸看向自己的脚尖。
盛夫人热络激动:“汐汐回来了。自然是好,自然是好。”
这才注意到载她来的马车。
见沈汐并不搭理盛蘅,也不跟他这个阿兄打招呼。
盛骁顿时火冒三丈。
这沈汐怎么还和之前一样,别说她出嫁前将她抬为将军府嫡女,她该叫一声母亲。
即使不论这些,只是念着在盛府十年的养育之恩,也合该喊一声舅母吧?!
可听她那一声盛夫人,多么扎耳!
再看她那么一副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样子!当这是她们平南侯府呢?
“你一个弃妇!摆的什么谱!你还当自己是平南侯府大小姐呢!无非是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妒妇!”
盛夫人眉头一蹙,回头剜了他一眼,拉着沈汐手不断揉搓:“你阿兄犯浑!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以后,舅母定不会让他再欺负你!”
她眼圈泛红,是真的自责。
要不是盛将军年事已高,军功难在。盛骁又不是个稳重能撑起来盛家门楣的,将军府日益衰败,她总得提前筹谋,好不容易攀上永昌侯府这颗大树,她怎么肯轻易放弃。
半年前,听闻永昌侯府的小侯爷顾澈对沈汐颇为好奇,她这个当舅母的就东奔西走,怎么都要巴上这门亲事。
要不是顾老夫人缠连病榻,小姑子也很是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