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起身却不肯走,盯着怀王手中的信笺道:“可公子还等着呢。”
怀王听罢,自齿缝中挤出声冷哼,手指几乎要将信笺捏碎,“我会亲自去送。”
这天写完信后,虞珵美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再醒来时天色已黑,他腹中空空如也,心道:“怎么也没人来叫我起床吃饭?”
洗了把脸出门,行至大厅时,发现殷峙正坐在桌前等着,他心生一念,故意从门外跳出,谁料对方见他未有惊喜,反倒是冷着张脸,眼睛直勾勾盯着像是看仇家一般。
虞珵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坐过去干笑两声,“我睡过了头,是不是让你等急了?”
殷峙不做声,动手为他盛汤。
虞珵美见他一脸阴沉,心中更加迷雾重重,见对方递来,又伸手接过,汤冷了,连带着碗都是凉的。
“我去叫人热一下。”虞珵美说罢就要起身,听殷峙在背后道:“坐下。”
虞珵美道:“你刚痊愈不能食凉。”双腿已然站起,手臂被人从身后猛地一拽,他毫无防备,重新跌坐回椅子上,几乎是同一时刻,听到殷峙咆哮般怒吼,“都说了让你坐下!”
虞珵美心道:“这人又犯了什么毛病?”张嘴就要骂,怎料目光一瞥,竟在殷峙手中发现了自己中午时写的那封回信。
一见之下眉头深深皱起,抬眼向殷峙看去,见对方双目赤红,嘴角绷得笔直,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你们多久了。”
殷峙捏着手里的信问道。
虞珵美面无表情,嘴唇机械般动了动,“自冬天分别后就没再见过。”
“好一个没见过!”殷峙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劈手信重重一摔,愤怒到声音都在颤抖,“他两个月给你写了十三封信!这同见面有甚分别?可笑这些日子我见你安分许多,还以为你是真的听了我的话,学乖了,未曾想你是趁我伤病行这种苟且之事!”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虞珵美侧头看向他,眼中满是嘲讽之色,“你当我是你养的甚么宠物?还是说,我在你这里住了些年月,就要向那些下人一样听服于你?”
殷峙只听他话中全是不满,以为是刻意回避自己的质问,当即暴跳如雷,上前一巴掌打在了虞珵美的脸上,疯魔般大吼大叫,“你怎能如此下贱!”
虞珵美被打蒙了,就连嘴角渗出了血丝都未曾察觉,他注视着殷峙,目光由最开始的愤怒,变成不解,最终落为一片茫然。
殷峙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慌忙就要去为他查看伤处,然而手伸出去,被对方扭头躲开。
这一刻,他在虞珵美疏离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从又有过的恐惧。
“珵美,我,我不是我”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虞珵美还是放不下,既然放不下,又为何要来找自己?为何要在危难关头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