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了一夜的百花楼此刻也显得有些困乏,笑僵了脸的花娘们纷纷回房休息,妆还没来得及卸,就听大堂中有人争吵。
腿脚笨拙的龟奴拦不住黑衣金发的少年,老鸨子出来打圆场,笑得褶子都堆到了一起,“我的虞大人,虞公子!小人真的不诓你,人不在我们这里了,一个月前就走啦!”
托依汉失踪了,没人直到去向。
虞珵美得到消息已经是一月后,托依汉唯一的朋友小桃找到他,说是托依汉临走前吩咐过,一定要亲手将信交给他。
“她怎么走的?百花楼肯放人了?”虞珵美捏着手里的信追问。
小桃道:“是她自己赎身的,这些天她日夜不休的接客。”
虞珵美自然不信,即便是日夜不休也不可能在短时间筹到那么一大笔钱。
小桃见他面色迟疑,又低声补了句,“她,偷了东西。”
偷了很多东西,所以时常被打得遍体鳞伤。
虞珵美心如刀绞,他不懂,仅仅是情伤而已,向来高傲的小女孩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之后接连数日,虞珵美四处寻找托依汉的下落,可他也明白,一个人铁了心想要躲起来,他就是把百花楼、把西城、把整个雁归都翻遍了也没用。
那个同自己说想要带他回家的少女,除了一封写着“多保重”的信,其余什么都没留下。
晌午时分,范作来到百花楼,进门就见老鸨正带着几个下人收拾满地的残桌碎碗,一问才知,是有人一大早晨来找不痛快。
而今那始作俑者正在二楼的客房中补觉。
范作觉得十分有趣,上了楼推开房门,果然见榻上侧卧着一个黑衣金发的少年。
他关了门上前,将少年细细打量一番,最终视线落在对方柔软纤长的脖颈上,一枚红得发紫的吻痕宛如落入白雪的红梅,极其刺目。
虞珵美被他看得悠悠转醒,仿佛还沉浸在睡梦中,对着面前人迷迷糊糊一笑,自鼻子中发出声甜腻的申吟,“大哥,我好累。”
娇憨的模样落在范作眼中,令他气不打一处来,森然道:“累?还要本少爷给你捏捏?”
虞珵美犹如冷水浇头,当即便醒了,一骨碌爬起身跪在范作面前,抖着声道:“小的睡糊涂了,请公子责罚。”
范作将他拉起,抱到自己膝上,手指揉捏着他脖颈上的那枚吻痕,醋味十足的道:“看来这几日你家那位将你滋养得不错,身上还有哪里被绣上花了?给本少爷瞧瞧。”
虞珵美以为他在开玩笑,便想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谁料范作竟不吃他这一套,极不耐烦地催促他快些。
虞珵美不敢拂对方意,主动解开了衣带,黑袍自腰间滑落,露出雪白的丝质亵衣,薄薄的面料下,隐隐可见一具纤细劲瘦的躯体,胸口腹下,以及大腿根部,乃至脚踝遍布欢爱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