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塔市南部和中部之间,有一个天然的战略要地,那就是红塔市矿业博物馆。
不知是当时的市政府脑抽,还是什么奇思妙想使然,反正他们在那搭了一个六层楼高的石塔。
对!就是那种用起重机吊着厚厚花岗岩,粘在钢筋水泥混凝土墙壁外面搭出来的奇葩风格建筑。红塔人往里头塞进了金、钼、锡、铅、锌、煤矿石的标本,外加上世纪的矿车、森林采伐和木材加工机械什么的,还在里头搭了个按一比一打造的矿山通道。
这骚操作导致这个博物馆的建筑结构坚固无比。
吉川中将冒着大量军机被击落的风险呼叫了一次轰炸机,效果却不大好。
250kg航弹炸中了东楼,仅仅是塌了最上面那一层,下面五层屁事都没。
偏偏这玩意还不好绕过。
它位于城市中部和南部的分界线,就坐落在一条【几】字型的凸起半岛位置上。
在那里可以俯瞰小河两岸数公里的范围,拉西亚人在上头架了迫击炮,甚至还用起重机吊了一门37mm防空炮上去。除了几栋遮挡视线的筒子楼,南边一半厂区都在它的打击范围内。
就很离谱!
除了通往北面的一条10米宽的石桥,南部只有一条大概三百米宽的陆路相连。
为了打下这里,亚马托人发动了一次大队级别的‘板载冲锋’。
昨天傍晚,当硝烟将红塔城的炮火揉碎在黄昏里,南面残破的街垒后突然爆发出一阵非人的嘶吼。
身穿土黄色军服的恶鬼如同百川入海地朝北面涌了过来。
一千多双军靴碾过街道上的碎石渣,沾着血泥的三七大盖刺刀划开漫天弥漫的烟气,如同被火燎破的蝴蝶群。
枪杆上缠着膏药旗的军曹,用一块烂布绑着自己那因为伤口溃烂而即将掉下来的下巴,脖颈青筋暴突地顶着拉西亚人三楼机枪阵地喷射的火舌,带领士兵冲锋。
人面对危险会本能地畏惧,然而在这群明显嗑药的家伙眼里看不到任何的理性。
一个被一发马克沁机枪子弹打飞了手臂,这个业已癫狂的家伙就这样挥舞着断臂,任由自己臂膀末端粘着冒热气的断手在风中甩动,继续冲锋,直到他被下一发机枪子弹打飞了天灵盖。
他们含糊不清地喊着板载,无视了倒下的同伴,忽略了硝烟里飘着焦糊的人油味,赤红的双眼里,只有拉西亚人。
在同伴掩护下冲到拉西亚人战壕前方的一个亚马托二等兵突然笑了。他的牙齿咬碎了从关北带来的护身符,在弹片划开他眼角的瞬间,他仿佛望见故乡的烟火祭。随即拉开炸药包的引线,跳入了敌人的战壕中。
“嘭!”
三条横向壕沟内,在一阵惨烈的刺刀肉搏战之后,尽是双方玉石俱焚的爆鸣声。
这不是结束,好些被莫洛托夫鸡尾酒点燃的亚马托人拼着命、踉跄着十步之外的矿业博物馆大门。
这天傍晚,237个嗑药亚马托疯子冲入了博物馆,拼死了481个拉西亚护教军。
如果不是拉西亚第八师的师属迫击炮营及时开火支援,以连绵爆炸封锁了这里以南的数条大街,博物馆就要陷落了。
受命紧急支援这里的第八师第二旅第三团第一营的营长亚历山大*潘菲洛夫少校,他面临一个非常艰难的状况——大楼内子弹还够,机枪剩下两挺MG-34,大楼内只剩下五百来人,其中三百多还是训练较差的护教军。
根据亚马托人的尿性,他们很可能在数小时之后再发动一次板载冲锋。
问题是全城的战线都受到了这些疯子的冲锋攻击,在明天天亮之前,这里不会得到任何人员补充。
情急之下,亚历山大*潘菲洛夫做出了一个绝妙的决定:他命令手下把外面三条战壕挖深了一些,然后让护教军在挖深的战壕里站在凳子上开枪。
“你们把凳子系上绳子,等到敌人发动冲锋,你们就带上凳子撤出战壕。”
“那敌人……”